沈現丞將切盤擺好的橙子與一盒草莓端進了沈稚梨房間。
他剛放下東西,沈稚梨就毫不客氣地趕人走,一整個人卸磨殺驢的姿態。
沈現丞:“我還沒和音音姐姐說話呢。”
沈稚梨真想給他一腳,“音音姐姐最近胃不好,吃不了油,趕緊滾。”
成功將沈現丞拒之門外,沈稚梨再次安撫道,“別理他,他腦子有泡泡。”
有這麼一個哥,真得太丟人了。
林逢音溫吞地吃著橘子,突然想到高中的時候,沈現丞也這麼嘴甜,全班還因為他的嘴甜受益過呢。
重點班的數學老師是出了名的滅絕師太,學生在她眼裏,那根本不是學生,是地裏的老黃牛。
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那時候,每個人都是乖寶寶,雖有怨言,但也不敢違抗,隻會在心裏小聲逼逼賴賴。
沈現丞的精神狀態領先他們很多年。
秉承著有瘋當場發的原則,剛打完下課鈴,就帶著頭向數學老師喊口號——
“好姐姐,少份試卷,多份關懷,來年優秀教師您入選,年底工資您倍賺”。
那是中學時代的最後一個寒假。
興許是沈現丞嘴太甜了,甜化了滅絕師太的心,也興許是老師真得良心發現,體察到了學生的不容易。
那一年假期的作業非常少。
林逢音的高中生活是灰色調的,是上個世紀的黑白電影,黯淡無光,死氣沉沉,乏善可陳,灰撲撲得像極了寸草不生的大荒漠。
可這大荒漠裏偏偏出現了一處綠洲,耀眼奪目。
那不是海市蜃樓,不是空中樓閣。
而是一抹靚麗耀眼的色彩,裝飾著她那暗淡枯燥的高中生活,為她死寂無味的生活裏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一會兒,林逢音手邊已經冒出了一小團的橙子皮了。
小船狀的橙子皮像是列隊排排站一樣,安靜地躺在桌子上。
沈稚梨擔心地問,“音音姐,不酸嗎?”
林逢音:“很甜。”
沈稚梨總是擔心會吃到酸橙子,所以一直很抵觸吃橙子,她感慨,“音音姐,你可真喜歡橙子,書包上的掛件都是橙子。”
林逢音書包掛件很長時間了。
高中就一直帶在身邊了。。
鮮橙掛件。
暗戀是隱藏在諧音梗裏的告白。
沈稚梨支持草莓尖尖,一個又一個的草莓屁股都放回了盤子裏。
她突然毫無征兆地問道,“音音姐,我哥是不是追過你,然後沒追到,現在又準重振旗鼓呢?”
沈稚梨有這麼一個小眾且奇葩的念頭也並不是毫無根源的。
她隻是感覺他哥那花花公子對待眼前這位漂亮又聰明的姐姐不同於常人。
喜歡的近義詞是特例,是格外優待。
林逢音傻愣了兩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話了。
這麼小眾的猜想,不僅室友她們這麼說過,連沈現丞的親妹妹都這麼說。
她們長得是同一個腦子嗎?
很顯然不是。
那結果隻有一個了——
沈現丞這個混球表現得對她異常曖昧的程度已經到了別人誤會的程度了。
不娶何撩!
混蛋!
林逢音搖搖頭否認,“高中時,我們之間的交集很有限。”
陌生的同班同學罷了。
說起這個,林逢音心底彌漫起了酸澀的遺憾。
沈稚梨不信,“姐姐,你這麼漂亮,這麼優秀,我哥難道瞎嗎!”
林逢音幹笑,“我應該不是你哥喜歡的類型。”
沈現丞曆任女友都是那種身材有撩的水蛇妹子。
在沈現丞眼裏,可能她的這份漂亮寡淡無味似白水。
沈稚梨卻不這麼認為,“我哥肯定是覺得配不上你,你既漂亮又優秀,他那種花花公子,在你麵前肯定很自卑。”
林逢音唇邊彎了下,不置可否。
沈現丞這種人狂妄至極,眼高於頂。
在他眼裏,自己配九天玄女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