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已經持續到了第四天,真正是可以稱得上驚世駭俗。無數修行者心生敬仰,這等境界窮其一生也難以窺知一二。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這場驚世大戰究竟結果如何。
作為引發這場決戰的兩個門派之一,清心宮在外界眼裏一如往常的平靜。青冥子在送出天虛、長生兩人之後,盤坐在三清大殿後堂已經四天一語不發,像極殿中供奉的那些道家神祗法相。
早在四天前青冥子就著浮雲子發出門派召集令,所有外出的長老弟子速速返回。這一大早長老們聚集在三清大殿,平時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師祖們也都悉數到場,還有幾位輩分更高,甚至很多長老都沒有見過。這些人由裏向外依輩分而坐,隻要最裏邊三清神像空著兩個位置。
當第一縷光芒照射在紫霄峰頂,正在後堂打坐的青冥子身形變淡消失,緊接著前殿傳來行禮的聲音。
坐在三清神像下,青冥子看著殿中眾人平和道,“召集你們有兩件事,第一天虛終於邁進地仙的門檻,長生也順利步入散仙境界,如今這天罰持續了四天,多半也是因為他們兩個在其中渡劫。這第二浮雲你準備好,邀請我教名宿各派祖師天下正道同仁,我清心宮將舉行開派以來最大盛典。”
“不知祖師所講的是什麼大典,”浮雲子問道。其他人也都迷惑的看著青冥子。
“於師兄的飛升大典,當然是自開派祖師飛升仙界以來我清心宮最大的盛典了。”
“什麼,”所有人都激動起來,“祖師要飛升仙界了嗎?”
“不錯,不過在那之前,於師兄還有幾件事要辦,若是順利,能為我清心宮除去幾個強敵。”
天劫之中,胖老道於承海跟陰鬆柏兩人已近大河斷流,地仙地魔境界的修行者也架不住天罰四天無休止的轟擊。雖然狼狽到如此,但兩人的眸光卻更加可怕。
雷龍自打將於承海、陰鬆柏兩人拖進雷海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什麼動靜,反而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鬥法。作為天道意誌的體現,雷龍早已孕育出自我的靈智。下方天虛、長生兩人的地仙散仙的天劫都沒有吸引其目光,真正想叫雷龍毀掉的是雷海中的於承海、陰鬆柏。在雷海中放任兩人對決而不去幹預,隻是在死死的將兩人鎖定雷海之中,表現的及其狡猾且慵懶。如今時機到來,雷龍蓄勢已久,在能令山川崩碎河水斷流的龍吟聲中,龐大的龍軀掃向兩人。
迎著橫掃過來的龍軀,於承海、陰鬆柏卻是絲毫不見慌亂,兩人彼此對視的眼神中流露出可惜的光芒。
兩道豪光自二人身上綻放,穿透了雷海也擋住了橫掃而來的龍軀。手持太虛鏡,於承海迫開雷海將已經渡劫到尾聲的天虛、長生二人護在身後。另一邊陰鬆柏握著一件某種骸骨煉成的法寶,一團冥火將其包裹著衝出雷海。
雷龍暴怒卻也無可奈何,借助地仙散仙雙重天劫,已經持續了四天的天罰早是強弩之末,積蓄許久的一擊沒能將於承海、陰鬆柏毀掉,卻被兩人憑借仙魔法寶逃了出去。天罰開始衰退,雷海急劇縮小,雷龍也在不甘中身形逐漸消失。
陰鬆柏沒有第一時間返回陰神殿,相反的手持陰神殿傳承魔寶墮魔杖擋在了清心宮方向。
於承海露出嘲弄的神情,“陰鬆柏你就這麼著急求死?帶著墮魔杖叫你這麼有底氣。”
“於承海,要死的是你,帶著太虛鏡又如何。後邊的兩個小輩剛剛渡完天劫,境界還沒穩固,此時都不如一位大乘修行者,”陰鬆柏陰森的笑著,“都留下吧。”墮魔杖被祭起化成十裏黑龍,吞吐間無數冥火環繞其軀。“算計本尊數十載,可知我們也在設局除掉你,為了引你出來。可是費了好大的周章。”
胖老道於承海臉色凝重袖袍卷起身後正在抓緊恢複的天虛、長生兩人,手中太虛鏡豪光再現仙威迸發衝向陰鬆柏。
“困獸之鬥徒勞無功,”陰鬆柏被黑龍護在中間狂笑道,“此距清心宮七萬裏,就算道門來人也趕不及了,更何況諸位地魔道友堵在前方。若在平時,五位地魔也難留下你,可如今你我皆近油燈枯盡,隻要拖住你一炷香時間,等到血天寂道友趕到,你的羽化之期也就到了。”
就在兩人再次對峙的時候,十數位地仙地魔級數的氣息散發而出,攪的人間界一時間風起雲湧。道門一係的地仙此時已是發決被魔道算計急於接應於承海,而魔道諸地魔則是死死的拖著地仙不讓前去接應。雙方二話不說直接出手就是山崩地裂大江斷流的神通,人間界亂成了一鍋粥。這些絕頂的修行者幹脆連著私怨一起來,平素有過節的,見著就打,甚至北澤幾名大妖幹脆堵在千界山外找佛教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