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靜的出奇,就連風吹過的聲音都沒有。

子騫心事曼曼地盯著窗外的天,今夜的天,真真就像是一塊墨染的黑布,別說是月亮,就連繁星的些許點綴都沒有。

“可是與墨淵的血統有關?”

綰綰思來想去,始終還是想不出墨淵會出什麼樣的事情。對墨淵這個世外高人來說,身上唯一潛伏的隱患,應該就是那蠢蠢欲動的狼族血液了。

子騫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上去也是十分糾結,“但願不是。”

子騫今日格外的吞吞吐吐,什麼都說,但又什麼都說不清楚。這樣一來,反而讓綰綰更加心急。

其實人遭遇的多了,就會發現,無論是多麼大的災難,真正麵對起來,就沒有多難了。反而是對於未知的事情,那未知的恐懼會一點點蠶食人的心靈,直至被它整個吞噬,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

忽然,一陣風吹進了房間裏麵,吹得蠟燭的燭焰連擺了好幾下,吹得綰綰與子騫的影子也晃動了起來。

“好了!”

子騫大鬆了一口氣,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站在門口一直看著遠處。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功夫,綰綰就聽到了動靜。

但是這聲響,卻不像是人的動靜。

綰綰跟在子騫身後,向外一看。

“呀!”

綰綰的驚呼還沒有出口,子騫就捂住了綰綰的嘴巴。

“別叫,別驚動他。”

綰綰分明的看見滿身是血的無名,拖拉著一直綠眼的巨獸,艱難地向藥爐走來。

“呆在這裏。”

子騫安頓好綰綰,就過去幫助無名。

那綠眼巨獸不是別的,是一頭灰色的巨狼,要比擎都大上許多。無名一個人托拽著灰狼,顯然十分吃力。

綰綰捂著嘴巴,擔心的看著無名。

無名一個抬眼,就和綰綰的眼神相遇。接著,就給了綰綰一個安心的笑容。

他沒事、他沒事。綰綰的心總算是著了地,但是無名沒事,那墨淵呢?無名為何又拖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回到了藥爐呢?

千千萬萬的想法在綰綰腦海中盤旋,可是似乎有沒有地方問出答案來。

綰綰隻得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等著、等著。

突然,綰綰靈光一現,一個可怕的想法在綰綰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綰綰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推門跑進了墨淵的房間。

果然,綰綰在墨淵的床上,看見了靜靜躺在床上的墨淵,還有在一旁看守的無名,已經正在為無名收拾傷口的子騫。

“不是說了好好在房間等著嗎?”

子騫見綰綰這麼唐突的推門而入,盡管是責怪,也是極小聲的。無名則警惕的看了一眼墨淵。

沒有錯,綰綰相信自己沒有看錯,無名是用一種極警惕的眼神看著墨淵,即迅速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就仿佛床上躺著的不是墨淵,而是一個強大而又危險的敵人一般。

驀地,墨淵毫無預兆的張開了眼睛。

“小心!”

無名大喝一聲。

綰綰被眼前的情況,嚇得驚叫出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