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派克斯隻是低著頭靜靜地望著莫夜,但後者隻是依舊保持著卑微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但絲毫沒有任何要將鬥篷鬆開的念頭,甚至還偷偷摸摸地用胳膊悄悄將派克斯的鬥篷又弄過來了一些。
在無言對視了幾秒後,派克斯一臉平靜地彎腰替莫夜翻了一頁書,而得償所願的後者立刻就微微握緊了一下派克斯的胳膊,直到派克斯終於微微頷首同意了,莫夜這才終於同時鬆開了派克斯的胳膊和鬥篷。
派克斯在直接坐到了莫夜的旁邊後便閉起了眼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開始了休憩,一旁正在快速閱覽和翻閱的莫夜則在過了幾秒後就偷偷伸手扯住了派克斯那長到幾乎快要拖到地麵上的鬥篷,以防對方趁著自己不注意偷偷去繼續看書了。
鬥篷輕微的變動絲毫沒有引起派克斯的警惕甚至就連呼吸頻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在全當是莫夜不放心他後便繼續端坐著休憩。
在他們對麵的通天曉全程都在進行著“拿書——翻書——關上書放在一旁——拿書”的機械性流程,莫夜與派克斯最開始的互動他聽得一清二楚但在確定派克斯不會傷害莫夜後便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麵前的書籍上。
當莫夜在放書時,正好看到派克斯已經重新睜開了眼睛,於是直接就從自己已經翻過的書中找到了一本他認為對方可能會感興趣的書輕輕地放到了派克斯的麵前。
低頭看了眼書名,派克斯微微轉頭看向了莫夜,無聲地說道:“謝謝。”
莫夜笑了笑沒說話,同時在鬆開鬥篷活動了一下手腕後便換了個位置繼續拉住了鬥篷。
派克斯對此毫不在意任由莫夜拉著,對麵的通天曉沒精力關注他們,直到通天曉翻完了自己拿的所有的書站起身準備在將書放回去同時繼續拿書過來時,才終於注意到了莫夜遮擋在桌下的手到底是在幹什麼。
即便隻是下意識地將書籍都放在一邊時,通天曉仍能夠在看也不看的情況下將所有的書籍都堆疊得如同被直尺衡量過一般整整齊齊,這直接就導致他在看到被莫夜放得亂七八糟的書籍時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莫夜的書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座位範圍內沒被放置到他人的位置上,但這絲毫不妨礙通天曉對麵前這混亂的一幕感到不滿。
由於禮儀,通天曉無法做出在對方閱讀時打擾對方行為,但他的規矩同樣也使他根本不會在非示範的情況下直接去幫對方整理東西,
更何況莫夜此刻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做的不對的地方,倘若此刻他一言不發地去幫忙並在事後說出問題,那麼對方根本就不可能記得住需要更改的地方。
最終通天曉在短暫的思考過後選擇了等他先將圖書館中剩餘的書籍全部都閱覽完畢後再去和莫夜談這件事,而他剛有所動作,正以最標準的姿勢以與桌麵呈45度的姿勢捧著書本的派克斯突然就抬頭望向了通天曉。
雙方一個神情嚴肅一個神情如常,兩雙不同顏色的藍色眼睛在此刻目光彙聚於彼此,在對視了短短兩秒後,一個便抱著書籍離開了座位,一個則低下了頭繼續閱讀。
……
不知為何,在圖書館中的全程他們既沒有感到饑餓也沒有感到口渴,而在莫夜與通天曉二人終於見派克斯尚未翻閱過的書籍全都閱覽完畢一同走出了圖書館後,莫夜恢複了正常音量朝著走在自己旁邊的派克斯一臉鬱悶地抱怨道:
“這裏的曆史為什麼都要被包裝成語焉不詳的童話啊,如果不是因為我和最高議會的那些老家夥打過足夠多的交道,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其實都是曆史,而且還是遠比曆史書上更加詳細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