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魏清愁若不是假扮娥月出了洞房,那就是憑空消失了。”李蓮花歎道,“蘄姑娘見到魏大公子進房之後就人事不知,那是因為假冒新娘殺死‘娥月’的,正是魏清愁自己。”方多病失聲道:“什麼?魏清愁假冒新娘,殺死這個女人?”李蓮花道:“我猜魏清愁進了洞房之後就點了蘄姑娘穴道,然後脫了她的衣服把她塞進床底下,穿起鳳冠霞披蓋上紅蓋頭坐在床邊。沒過多久‘娥月’進來,他將娥月釘在床上,割了她的肚皮,然後把死人搬到大廳,再從那蠟燭頂心挖了個洞,把死人塞了進去。剩下的蠟塊給他放在臉盆裏煮成蠟汁,從死人頭上澆了下去,封住缺口,接著他把臉盆藏了起來,穿著娥月的衣裳,從大門口走了出去,三更半夜,洞房花燭,隻怕沒有人想到新郎會假扮女婢悄悄溜走,所以沒人發現。”
“難道他娶如玉為妻就是為了殺這個女人?那也太過大費昭彰,何況要假扮成什麼人殺人,扮成屠夫也是殺人,扮成和尚也是殺人,魏清愁八尺一寸的個子,若非坐在床上頭戴鳳冠,扮新娘怎麼會像?”方多病大惑不解,“還有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是哪裏來的?是蘄家的人嗎?”
“當然不是!”蘄春蘭臉色泛白,“這……這就是那天晚上……我我我看到的女……女鬼!”他指著地上的女屍,牙齒打戰,“她是誰?”展雲飛表情肅然,搖了搖頭。李蓮花輕咳一聲,很有耐心的道:“她不是蘄家的人,便是跟著魏清愁來的,一個身受重傷、腹部繡有奇怪花紋的女子,跟蹤魏清愁而來,被魏清愁喬裝殺死。大家不要忘記,魏清愁之所以遇見蘄姑娘,是因為他身受重傷……那麼……容我猜測,在魏清愁遇見蘄姑娘之前,他是不是和這個女子動了手,導致兩敗俱傷?”
展雲飛頷首道:“有些可能。”蘄春蘭咬牙切齒,“若是如此,這小子接近如玉,隻是為了求生,為了擺脫這個女人!”方多病在心中補了一句:除了找到救命稻草之外,娶你女兒,自然就是娶了你家萬貫家財,你自己有錢,怎麼不知道防備別人來騙?真是奇怪也哉!李蓮花卻自己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猜測,不能解開這圖案之謎,就不知這女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魏清愁甘冒奇險殺了她,割了她的肚皮,描了一張究竟要做什麼……”眾人異口同聲問道:“描了一張?”李蓮花漫不經心的啊了一聲,“洞房裏的硯台和筆用過了,蘄姑娘如果沒有在洞房裏寫字畫畫,自然是魏清愁描了一張……”
“看來在這圖案中,必定有驚人的秘密。”蘄春蘭臉色很難看,“李樓主,這人騙我女兒,在我家中做出這許多可怕之事,若不能將他抓獲,蘄家顏麵何存?”李蓮花道:“很是、很是,不知方少想出這圖案的謎底沒有?”
方多病一怔,心裏大罵死蓮花調虎離山、不!是栽贓嫁禍!自己想不出來的事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套到自己頭上!他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這古裏古怪的圖畫是什麼玩意兒?“這個……這個……容我仔細想想。”蘄春蘭感激之極,滿口稱謝,讓展雲飛送方多病和李蓮花桂花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