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島與天師教彼此熟悉,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得知是敖姑娘劫走了我,他們必先從最能確實掌握的飛仙島這座本廟著手,敖姑娘若此時帶我回飛仙島,非常正中下懷。”
紗巾後傳來一聲驚歎,呼吸加劇。
“不得了了呢,是這天命之格所賜,還是你這小子天生便是如此。”
覆麵佳人探出那根施展天蠍一指的芊芊蔥玉,在少年厚實胸膛上頑皮地畫著圈。
四周那些暗送秋波的大理姑娘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失望表情。
雖然之前她們本就對這對男女的關係有所猜測,但那時隻是猜測並無證據,直到此刻敖潔潔這曖昧的一指伸出。
高富帥淡淡一笑,被迫讀了十幾部經史,他從中學到了不少,比之前更懂得在各種不利情勢下尋找,甚至進一步挖掘自信,令自己一直保持從容不迫。
“敖姑娘的飛仙島定是遠在海外,與中原少有聯係。”對敖潔潔之問不做回應,卻莫名其妙說了這句不相幹的。
“這又是哪來的奇談怪論?”
“若非如此,敖姑娘又怎會對‘高衙內’三字視若平常呢?”
事實上,“高衙內”之名號雖響徹汴梁,卻還不至於到大宋人人皆知的地步,大宋九成九的人對這個名字都是視若平常的反應,少年故意如此說,不過旁敲側擊打聽飛仙島的情況。
“這麼說,小弟弟你是美名傳宇內嘍?”
“惡名同樣能傳宇內,在下素日不學無術,不事生產,專精欺壓良民,淫人妻女,敖姑娘若去汴梁城裏轉轉,便可得見,十家裏有七家的地下埋著刻有我生辰八字的咒符。”
嘴角上揚,口述如此人品,少年麵上盡顯得意之色。
“如此說,你豈非夜夜噩夢,難以安枕?”聲線嬌柔,戳在少年胸膛上的那指不知有意無意,深入寸許,少年心口頓時傳來一股刺痛。
“怎麼可能,如真如此,不消數月他們便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也輪不到敖姑娘找上我了,他們得到的生辰八字是我刻意散布出去,日對時不對,更少了我的發膚血液,便是再咒上千年也不會靈驗。”
忍著刺痛,少年維持一臉得意邪笑。
“如此說來,你如今這番巧思靈智,全賴天命之格的功勞嘍?我提醒過你幾次了,連‘小月兒’都得你喚一聲‘姐姐’,難道我敖潔潔尚無此資格麼?”
指尖又入寸許,少年刺痛加倍,更覺胸口一熱,心知已破皮流血。
“敖姑娘實在對本人有欠了解,我這花花太歲平生不為無利之事,張映月那聲姐姐,是以一套道門至高心訣換來,敖姑娘想要同樣待遇自然也成,將你那日對敵的指法傳我,‘姐姐’兩字即刻奉上。”
少年心知體內乾坤心訣瞞不過曾經多次對他探脈測氣的敖潔潔,所幸大方承認,他偷換概念,將充其量隻算中上品的乾坤心訣,說成道門至高心法。
“呀哎,好色無德,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竟還如此貪得無厭,小月兒身為‘姐姐’不會教後輩,看來還的我這真正的姐姐代勞了。”
指尖功力催動,一股劇痛破入少年心髒,與方才刺痛相比,根本雲泥之別,難以形容。
“呃……,皮肉之苦也是一種籌碼,是……是籌碼便能用來交易,這筆生意倒也不虧,小……小弟見過敖姐姐。”
生命都操之其手,少年早就明白自己在敖潔潔麵前沒多少轉圜餘地,如今雖妥協,卻將情勢逼成對等的交易,以成全內心最後那一絲堅持。
“唉~~~,心不甘情不願地,奴家難道就真比不上小月兒麼?”利指收回,語氣忽轉,哀泣悲涼,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受製於人情況下說出的話,即便我說心甘情願,姐姐難道便信。”少年整了整胸膛上稍稍破碎的衣物,頓時血染指尖,卻是一副毫不在乎,完全不記仇的神情。
——敖小賤人,這麼想做老子的“姐姐”是麼,總有一天弄你上床,讓你見識見識身為老子的“姐姐”,該盡什麼義務。
心內如此立誓,嘴上卻道:“姐姐若比不上張映月,如今我便該身在龍虎山,而非這大理境內了。”
這句話明讚暗貶,表麵承認敖潔潔在張映月之上,內裏卻暗諷這份超越隻表現在陰謀詭詐上,就似當日敖潔潔巧布“異芙蓉”之毒,令張映月失去還手之力那般。
“該讚你銳眼識英雌麼?”麵紗後的美眸似乎亮了一下,也不知是沒聽出話中之意,還是故作不懂,聘婷嫋嫋地邁開蓮步,高挑腴窈的身材散出無形氣場,將身邊一幹纖弱偏矮的大理姑娘們斥開,徑自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