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夜新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紅塵幾度悲歡,轉瞬白首三千銀絲,傍晚未夜,回首望,天邊落日殘陽。
大雪紛飛。
“記得桑槐有好幾年沒下過雪了吧,怎麼今年下的這麼大雪?”一個中年男子負手站在窗前,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飄雪。這個男人身材頗為高大壯實,身穿棕色長袍,一頭烏黑犀利的短發,顯得他極有精神;古井無波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這個男子自然就是桑槐村的村長——於北杭!
“下雪嘍!!下雪嘍!!辰天哥,和蓓兒一起去堆雪人吧!!”一個十三四歲的水靈女孩紅著小臉,拉著一個高大的小夥子。“蓓兒好幾年沒見過下雪了,辰天哥哥一定要陪我一起對一個全村最大的雪人,好不好?”這個叫蓓兒的小女孩撅著嘴搖著胳膊想高大男孩撒嬌道。
“下次吧,蓓兒,過幾天等我把爹爹給我的功課做完,辰天哥哥就立刻馬上陪你一起堆雪人,一定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好不好?”男孩無奈的摸摸女孩的小頭,“你知道的,爹爹對我一向嚴格,他要是知道我沒有把那招劍式學會,他會罰我上山思過一個月的,到時候就沒人陪你玩了。”
“辰天哥哥說話不算數!每次都說陪我玩,可是每次都說今天於伯伯要你幹什麼什麼的,明天於伯伯要你學哪招劍式,反正就是沒一次陪過我。算了,我再也不找辰天哥哥玩了,我自己去堆雪人。哼!”
男孩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父親找自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歎了口氣,轉身往村子裏邊走去。
桑槐村是莫雨鎮東邊的一個村莊,於家近百年來一直擔任村長一職,不僅在桑槐村中有極大影響力,於家的名聲在整個東南府都有著一定影響力,當然這隻是幾十年前,於家前輩們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於家前輩曾經做過東南府副將軍,領一隻水軍大破北方大國玄冰帝國的萬勝海軍。隻不過自那以後,蒼葉和玄冰的戰爭就少了起來,武道也就又開始部位人們所重視,於家也就一天天沒落,桑槐村民之所以尚武,一方麵是因為於家以前名聲的熏陶;另一方麵,有一半以上村民都是以往於家前輩的手下將士。於北杭這一代已經是於家沒落的第三代了,隻淪落個小小村長之職。倒是於北杭對自己兩個兒子要求十分嚴格,他認為,身為男子,就要有保家衛國隨時為國捐軀的覺悟,因此從小教長子於辰天習武。妻子成天抱怨,畢竟練武難免受傷,孩子身上傷,母親心中肉。那個母親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成天舞刀弄槍,況且這年頭習武 1ff8 人都沒什麼出息。於北杭坳不過妻子,隻好答應她二兒子長大後一定讓他從文,絕不習武。要不然於北杭這雙耳朵能被妻子抱怨得生繭。
村長的房子坐落在村中稍高的一個小山丘上,房子比村民的要大上一些,主要是平時村中議事都在村長家裏,圖個方便,就在村長家中擴建了一處議事堂。山丘下邊是一片空地,平日就當做是村裏的練武場,村中農季忙完之後,於北杭便會組織村民*練武術,不過在這大雪天裏,練武場中已經飄了幾尺厚的皚皚白雪,隻有寥寥數人手執鐵劍長槍在大雪飛舞中揮舞著。
一道黑色的身影疾步穿過練武場,徑直朝著小丘上邊走去。原來是剛才那個女孩口中的辰天哥哥。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孩便是現任村長於北杭的大兒子——於辰天。今年方才十五歲,父親對他管教十分嚴格,深的父親在武藝上的教導,小小年紀也是習得一身好武藝,在村中年輕一輩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自然也是村中公認的最佳村長候選人。
辰天剛進議事堂便聽見後院中“唰唰”舞劍聲,聽這極具勁道的劍鳴聲,就知道一定是父親在後院練劍,就快步奔到後院。
後院頗為寬敞,但在這大雪天裏一樣堆積曆吼吼的白雪,隻是看那於北杭舞劍時身影掠過之處,原本厚厚的積雪,幾乎瞬間化為虛無,路出土色地麵。辰天入神的看著父親,心中油然生畏:父親到底練到什麼程度了?自己練劍十年了,從來沒有過這般景象,這想必就是那郝老頭跟我說過的什麼內功真氣外露吧。記得郝老頭說過,招式是一個人武功的表麵,是外功,但是不論你有多麼厲害的招式,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施展它,麵對真正的高手,就會毫無用處,因為你的所有厲害招式都會被別人一招極具內勁的一擊所擊潰。因此,有了強勁的內力,原本平淡而無殺傷力的劍式也能瞬間擁有橫掃千軍之威力……心中正想著,便見父親收劍說道:“辰天啊,你準備在那裏發呆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