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歎氣:“不要萬不得已,不動這個念頭。你如果信任我,就照我說的去辦。”
米馨隻能點頭:“好。”
寧稚再三交代:“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去結紮。”
“好。”
寧稚陪米馨坐了會兒,便送她去坐電梯。
回到辦公室,她去找小駱:“程律今兒過來嗎?”
小駱說:“不知道呢,也沒跟我說。”
寧稚本來想跟程儒言討論一下米馨這案子的新策略,但程儒言不在,她隻好自己處理。
“小駱,你今天有空的話,能幫我找幾個關於《人格權侵害禁令》的案例嗎?”
小駱笑:“可以呀!沒問題!”
寧稚回工位,從包裏拿出電腦,重新起草米馨案的上訴狀。
中午,程儒言來上班了,寧稚趕緊抱著電腦敲他辦公室的門。
“請進。”
寧稚抱著電腦進去:“程律,我這邊有個案子,想和您討論……”
話沒說完,看到程儒言脖子上的草莓印,驚得止住了話題。
男人束得緊緊的白襯衫領口上,一枚碩大的草莓印格外醒目,剛好就在頸動脈處。
寧稚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同樣方位,提醒程儒言:“程律,這個地方是動脈,種草莓會有危險的。”
程儒言聽言一愣,拿起手機點開前置攝像頭照了照,臉有些紅,清了清嗓子:“好,我下次會注意的。”
寧稚八卦道:“您談戀愛啦?”
“怎麼?我這把年紀了,談戀愛不應該嗎?”
寧稚笑:“該的該的,早就該談了了。”
她拉開椅子,在程儒言麵前坐下:“是一個紫絲帶媽媽的撫養權糾紛案。”
程儒言蹙眉:“你的當事人是紫絲帶媽媽還是藏匿孩子的爸爸?”
寧稚說:“紫絲帶媽媽。”
“男方有沒有不適合撫養孩子的缺陷?”
“沒有。男方是教師,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
“那你這個案子還打什麼打?必輸啊。在撫養權糾紛案件上,‘誰搶到孩子誰撫養’這個詛咒你沒聽過?”
寧稚點點頭:“聽過,但是這個案子有個特殊之處——男方是無精症,女兒是買精生下的。從倫理上來說,一個成年男性,撫養無血緣關係的女兒,本身並沒有母親撫養好。”
“倫理範疇的事情,那都是後續的問題,法律不審判未發生的事情。這個孩子是婚內出生的吧?買精和試管同意書是不是夫妻雙方都簽了字?”
“是的。”
“那麼這個孩子就是婚生女。從法定身份上來說,男方是孩子的父親,父親選擇把孩子帶在身邊,按自己的方式去監護撫養,你可以指責他方式有問題,但終究難以突破其行為的合法性。”
寧稚點點頭:“所以一審輸了。”
“輸了才是正常的。”見程儒言打開筆記本電腦,“這個案子不是結束了麼?你還想複盤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