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樓的台階,把又累又困的阿偉爬的都快虛脫了,馬義帶著他們在最頂層的右邊一個門口停了下來,他回頭對許喬說:“還不知道他們這裏有沒有人了?”在馬義說話的瞬間,阿偉掃視了一下整個樓層,一路上來,台階很幹淨,就連台階的扶手上幾乎也是一塵不染。就在這時,門打開了。
“主管回來了!”這聲音差點沒把阿偉嚇到,恭敬中飽含誇張。這是什麼情況?阿偉的心蹬了一下,由於馬義和許喬走在前麵,一開始阿偉並沒有看清是誰這麼做作,不就是個主管嗎?在阿偉的公司,十好幾個主管,大家都跟哥們兒姐們兒一樣。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就在馬義和許喬進屋的那一刻。阿偉看見了這個人:瘦,黑,高,短。第一眼,阿偉就想到了這四個字。這種黑和許喬有著驚人的相似,很明顯,是曬黑的,長時間在陽光下的曝曬才會這樣,以前阿偉考駕照就是,6月到9月三個月的駕照考下來,整個人黑了一圈。而這種黑把他瘦瘦高高的個子襯托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直立的短發更是催熟了他的年齡。即使是這樣,你依然能從他略帶稚氣的笑容中看出他真實的年齡,大約才十七八歲!
“主管回來了,喲,還帶了一個美女和帥哥了”,這時從廚房跑出來一個小丫頭,個子不高,和許喬差不多,卻比許喬嬌小了許多,從麵色上可以看出,有點營養不良。阿偉沒有過多的關注屋子裏的人,反而是覺得整個房間與眾不同。雖然一路上,馬義一直在說這邊剛剛搬過來,作為員工臨時性的宿舍,比較簡陋和艱苦。真當阿偉置身於其中時,才體會到什麼真正的簡陋:整個客廳空蕩蕩的,正對著門口的牆麵緊靠著屋子裏唯一像樣一點的辦公桌,上麵不知道為什麼還貼著一層商場促銷的海報,顯得那麼的可笑。阿偉就比較納悶,這辦公桌哪有這麼放置的,哪有桌子對著大門靠牆的。通常是椅子放在桌子後麵,那才能辦公啊。這種陳設倒是像極了古代家裏陳設的香案,前麵掛著祖先的靈位,桌子上再擺著香爐。再看看那桌子上,擺著幾副撲克,一副象棋和一副跳棋,更滑稽的是,那桌麵的兩邊還各擺了一束塑膠花。除了這張大一點的桌子外,剩下的就是兩張特別小的,簡直不能稱之為桌子的桌子。一張靠近左邊的牆做為一個茶幾用,上麵雜亂的放置著四個形色各異的杯子,兩個大號的暖水瓶。屋子正中間放置著另一張小桌子,不,阿偉仔細一看,那還不算是桌子,就是一塊不到一個平方米的壓合板放在一個小塑膠凳子上麵。沿著這個簡易搭起的“桌子”,四周淩亂的放著四五個小塑膠凳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兩個臥室,一個緊閉著,一個開著門,阿偉瞄了一眼,裏麵一張簡陋的大床,兩床棉被隨隨便便的堆在床上,雜而不亂。而對於這個房間的陳設,阿偉始終有種說不來的感覺。這時,馬義招呼他們坐下。
馬義瞟了阿偉和許喬一眼,用略帶訓斥的語氣對那個瘦高的小男孩說:“小五啊,你們怎麼這麼懶了,雖說是臨時宿舍,你們什麼也不搬過來,那大彩電,那電冰箱什麼的,你們也可以搬過來用啊。”
“主管,您不知道啊,這段時間,酒廠裏的生意特別好,我們也忙,再說了,這不是那邊在裝修嘛,這邊也住不了幾天,我們也覺得搬來搬去的麻煩!”那個叫小五的有些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