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盯著辦公室的玻璃想要看看阮思成看到自己之後的變化,她不相信自己的出現真的對阮思成一點影響也沒有。
結果沒看幾秒鍾,那邊的百葉窗全都被秘書拉下,完全遮蓋住了洛思暖的視線。而阮思成完好的被遮在裏麵。
洛思暖垂下頭,有些頹靡,接下來想要做事情應該就更加的困難了。她本想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繼續自己的工作,但不時的被底下的些許閑言碎語折磨的她心煩。
收好桌上的文件,她起身就走向阮思成的辦公室,他們兩個人這樣不說話對誰也沒有好處。既然已經來了阮思成的公司,底下人的冷言冷語也已經聽到了,公司人明裏暗裏的排擠也已經嚐試了,現在退縮太晚了。
“阮思成。”沒有多想,她也沒有敲門,秘書也沒有攔著,她便直接進了辦公室。阮思成正低頭伏案工作,本來洛思暖以為站在那裏一會兒,也許他就會注意到。
可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錯了,阮思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進門了。所以他隻好大開嗓門兒叫了一聲。
阮思成並沒有抬頭,繼續低頭工作,對洛思暖依舊是不予理會。這下子洛思暖有些著急了,看著他惱火的叫道:“阮思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阮思成也感受到了洛思暖的憤怒,但也隻是不緊不慢的抬起頭問道:“怎麼了嗎?”
“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洛思暖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消耗,猛然開口問道。
阮思成先是一怔,接著拍案而起,他不悅的看著她道:“如果我不想,你認為你還能夠站在這裏嗎?”
阮思成真是氣極,他的沉默換來的就是這樣。他不奢望洛思暖可以回頭在看看他,但也不至於這樣質問他,假若他真的毫無感情,又怎麼會留她在這裏,對洛思暖的問題他顯得頗為無奈。
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就是一個人在拚命的追逐,另一個人又在拚命的奔跑。他們之間總差了一樣東西,他已經將洛思暖視作自己的生命,一個無法割舍掉的部分,即便是她一而再的挑戰這他的底線。
他還是愛她如初,她現在的問題像是在否認他全部的愛,那種內心的痛苦和壓抑讓他禁不住的想要爆發。可在拍案而起之後,他又不敢付出新的行動。
他害怕,自己多走一步,就會讓她想要逃走,他害怕自己過激的行為會更加的刺激到她,害怕她的離開,總之近來他無論做什麼都會帶著擔憂。洛思暖逃開一次就一定還會有第二次,他真的不敢。
“我們就算是互相折磨,也會在一起的,因為我不可能放手。”阮思成剛剛的表現讓洛思暖覺得有些陌生。
若是以往,也許他已經衝出來,揪住她的衣領,帶著滿腔的憤怒和洛思暖對峙。可如今他卻退卻了,真的不像是他。
“是啊。”三年來,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但感情之事終究是勉強不來。從他們訂婚再遇陸景深開始,接著再三接觸,到那次的逃婚,他基本已經不奢求自己可以到洛思暖的內心。
也許,他們就這樣也好。隻要他一回頭的時候,她還在,即使那並非她自願。有洛思暖在真的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好好工作,我先出去了。”不知為何,洛思暖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心裏居然有些傷感。雖然她一心想要的是報仇,折磨阮思成的身心來讓自己身心愉悅些。
但原本期待從報複中得到快感的想法,如今卻變得這麼可笑,當你刻意的傷害一個人時,你自己未必會過的開心。這是洛思暖在阮思成身邊這麼久以來得到的答案,她一點也不快樂。
傷害一個人求得的快樂隻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
阮思成在位置上不作聲,隻是漠然的看著洛思暖離去的背影。門合上的那一刻,先前拉上的百葉窗也徹底的遮蓋住了他的視線。洛思暖應該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了吧,他自嘲的一笑。
也許他們終究隻能夠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不對,也有可能是彼此最為厭惡的人。
“哎喲喂,這不是我們總裁夫人嗎,怎麼出來了啊。”先前還未和阮思成結婚的時候,就有多事兒的人當麵和洛思暖吵了起來。
那時也算是借助阮思成的勢力讓他們閉上了嘴巴。然而,如今境況已經大不相同,洛思暖作為一個逃婚的人,阮思成再愛她,作為一個男人還是需要麵子的,在那麼多人麵前讓他失了麵子,愛也許還在,但一定沒有之前那麼寵溺。
就今天,看到洛思暖上班,他過於冷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並且洛思暖不甘心的走進辦公室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也反應冷淡。若問這些外人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卻知道這麼多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