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記者聽到陸景深要起訴那家報社也是一驚,對於他們小報社來說,大公司的起訴無疑就是宣布他們的滅亡,更何況對方還是雲城的龍首陸氏,這下那家報社算是完了。
大家族的私事要麼你私拍匿名發,要麼就等對方宣布,一定不能這麼正大光明的提問,否則下場就是這樣。
就在陸景深與洛思暖正要邁步走入法院門口的時候,突然身後再次出現了一陣騷動,兩輛車停在了下方,人群再次湧了過去。
陸景深沉著臉,牽著洛思暖往裏麵走。
洛思暖見他的表情就知道,到的應該是陸家人。
“景深。”突然一道威嚴沉毅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即使在嘈雜的環境中,也聽得十分真切。
陸景深俊眉一皺,隨後漠然回首,但是牽著洛思暖的手卻更加用力,仿佛在宣誓自己的決心。
洛思暖跟著回身,一眼就見到陸天拄著拐杖,平靜而淡然的站在人群之中,麵色雖有著歲月的深刻折痕,卻依然有著不容忽視的鋒芒與威嚴,人群被他的氣場所攝,自動以他為中心散開出了一個圓形空隙。
而他的身後就是陸雲盛與連櫻,陸雲盛身穿黑色西服,儒雅而持穩,而連櫻雖然用濃妝來掩蓋自己的憔悴,但是眼角與眉心的皺眉卻依然清晰可見,與之前那個保養得宜的女人有著鮮明的對比,可以想象陸景城入獄,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他們見到洛思暖臉色微變,尤其是連櫻,她眼中的恨意深刻入骨,仿佛要將他挫骨揚灰一般。
陸天精神還不錯,但是眼下的青色也是十分明顯,畢竟陸景城是陸家長孫,雖然不想管,但是血濃於水,他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
他朝著陸景深與洛思暖走來,見到洛思暖時,眼中沒有長輩的那種慈愛,而是換上了一種複雜:“這些天景深是和你在一起。”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洛思暖看著眼中不再對她有著溫慈的爺爺,心頭還是忍不住心酸,輕輕點頭道:“是的,爺爺。”
“洛小姐,這聲爺爺叫得讓我意外,也讓我擔當不起。”陸天對洛思暖冷淡了許多,語氣帶著絲絲譏諷。
洛思暖被陸天的話傷到,臉色當時就蒼白了幾分。
“爺爺,陸景城的事,暖暖是受害者!”陸景深看不順眼陸天對洛思暖的輕視與為難,出言維護道。
“景深,你不要忘記了,你爺爺我也是受害者。”陸天見陸景深一心維護洛思暖,不由把聲音提高了一些。
洛思暖見此,拉住了陸景深,讓他不要因為她與陸天起衝突。
陸景深看著洛思暖請求的目光,另一隻手在身側悄然握緊。
陸天見陸景深被洛思暖勸住,目光不由再次深深的落在了洛思暖身上,道:“洛小姐,雖然我不清楚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的一個孫子因為你,差點荒廢了陸氏,我的另一個孫子又因為你鋃鐺入獄,作為長輩的我,想奉勸你一句,該收手了!再繼續下去,後果怕是你不能承擔的。”
洛思暖聽著陸天語氣裏的指責與警告,輕咬著唇,出聲道:“不管您信與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陸氏,今天的結果完全是陸景城他咎由自取!”
連櫻一走上來就聽到洛思暖說陸景城咎由自取,頓時就衝了過去,剛揚手想打洛思暖,就被陸景深單手推開,退了好幾步都沒站穩,最後還是陸雲盛扶住了她,才不至於跌倒失態。
“景深,連櫻畢竟是你的長輩。”陸雲盛見陸景深在記者麵前也不尊重連櫻,不由指責道。
陸景深冷哼一聲,冷俊的麵容盡是嘲諷:“既然是長輩就要有長輩的樣子,一見麵就要打我的妻子,她配做長輩嗎?”
“陸景深,你連你大哥都出賣,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連櫻見陸景深竟然當著這麼多人挖苦她,就捂著臉尖聲指著陸景深,哭喊出聲。
原本就聚在下方豎著耳朵偷聽的記者,聽到連櫻這句話就嘩然了,原來陸景城是陸景深送入監獄的,這可是勁爆新聞啊,親手將自己的哥哥送入監獄,這得多心狠的人才做得出來啊!
“連櫻,你胡說什麼!”陸天震怒,他最不容許任何人公然詆毀陸家,影響陸家的名譽和形象,當即就厲斥陸雲盛:“雲盛,把連櫻帶進去,她已經抑鬱了,不要讓她亂說。”
陸雲盛見連櫻這麼口沒遮攔的說出這句話,也是大怒,拉著她就往裏麵走去。
洛思暖看著陸雲盛帶走了連櫻,再看忍著震怒跟記者解釋的的陸天,心裏一陣複雜。
陸景深看夠了戲,冷漠的眉梢再望著洛思暖的時候消融,握緊了她的手,道:“暖暖,那些人你不用在意,走吧,我們先進去。”
洛思暖看著陸天,心頭忍不住泛酸,之前一直維護自己的長輩,轉眼就對自己充滿了敵視與戒備,這種落差讓她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