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莊園(3 / 3)

獸人是相當糟糕的強大敵人:它們和人類差不多高但是要更加強壯,有著醜陋的殘忍容貌,綠色的皮膚以及紅色的眼珠,還有下顎鋒利的兩顆獠牙,這一點跟巨魔很相像;但它們遠比這個古老的艾澤拉斯原住民更強大。那是獸人們第一次出現,直到後來,它們開始反複襲擾著暴風城的邊境。

獸人開始的數量遠遠少於人類,但是它們的戰鬥力卻淩駕這支由人類精英組成的部隊之上。

那次發生的小規模劇烈戰爭,人類和獸人的先鋒隊都幾乎損失殆盡。最先發起攻擊的是人類部隊,因為這些獸人在暴風城的領地中修建屬於自己的哨站,就在南方的斯通納德。

誰都看的出來,這些野心勃勃的獸人們在為戰爭和侵略做準備。不過很快,它們被暴風城派出的大量精銳騎士擊退了。帶領騎士團擊退它們的人,正是人類最強的大劍士,暴風城的大公爵、最高指揮官、大元帥安度因·洛薩。

人們常拿來自洛丹倫的烏瑟爾元帥和暴風城的洛薩元帥做比較:他們擁有同樣的地位與榮耀,都是國王最青睞的助手。但是若光論在戰鬥方麵的才能,無論是戰鬥技巧還是指揮能力,洛薩元帥都遠遠勝過擁有虞誠信仰的烏瑟爾勳爵。

從幾年前開始,獸人們的數量越來越多,人類甚至懷疑是他們的繁衍能力太強。極為恐怖的是,在獸人中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更不分是男是女——它們全部都是嗜血的戰士!是純粹的攻擊者!

莊園裏的居民們越聚越多,就連遠處的小孩子都跑來圍觀這幾個來自王城的‘大人物’。聽到哈拉克來找的是基爾倫,他們雖然驚訝,但是這也是意料之中。這個小小的農莊裏,基爾倫算是唯一的‘大人物’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基爾倫是誰,這名老兵的名氣,在布瑞爾管轄的所有地方都是比較大的——他是一名教官。隻是除了軍人之外,也不會有其他人會特意去關注這個行事低調的軍士長。

老威廉的兒子,盧吉·威廉,是基爾倫的兒子薩沙最好的玩伴。不過,自詡‘尊貴’的老威廉一直對這個很少回家的‘軍士長’態度很一般。但此時的他,心中卻暗暗地想著:以後一定要跟他做個‘好朋友’。

事實上,基爾倫也並不簡單。

薩謬爾知道,基爾倫的能力不比洛丹倫的任何一名將軍差。隻是他不敢於去承擔一名指揮官的責任——他寧可去上戰場廝殺,也不想在人堆裏看著部下死。甚至,在基爾倫從暴風城回來的時候,從一頭黑龍的手中救下了薩繆爾——他因此成為了世上不多的屠龍者之一。

那一年,他被英明的泰瑞納斯國王表彰為‘帝國最出色的劍士’。

極度優秀的平民士兵,也有希望成為將軍——麵前的哈拉克上校,他就是一個最好的典型。

薩謬爾滿懷歉意的注視了一眼哈拉克——這個曾經一起共患過生死的上司,然後從人群中匆匆隱匿而去了。

“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將軍。”

聽到對麵這位來自王城的‘大人’物管自己叫“爵士”,老威廉的心中自然是歡喜萬分,更不敢有一丁點怠慢。

他微微一鞠躬,盡量控製住被‘大人物’承認為‘貴族’的喜悅,小心翼翼的說:“您的蒞臨,我們這小小的農莊真是蓬蓽生輝呀!小人先代表莊園上下的所有居民向您表示衷心的祝福,對您的到來…”

“爵士!請收起你的客套!”

哈拉克的眉頭擰到了一起,沒等老威廉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就連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人們害怕了。哪怕是這位尊敬的上校稍稍不高興一點兒,隻需動一動手指頭——這裏就會被來自皇家衛士的鐵騎踏平。

他的聲音既幹脆又充滿力度,似乎又有一點威脅的氣息,把老威廉已經被嚇得老臉蒼白。

哈拉克故意沒有看老威廉窘迫的表情,肅然看著前方,淡淡的說:“對不起,爵士。隻是我的時間很緊迫,事關重大,沒有一秒鍾可以浪費。所以,請你盡快帶路吧!”

一名帝國的上校,還是不會把一個小小農莊的主人放在心上的。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在一旁幸災樂禍起來:“看啊!這個苛刻的老頭子終於被震懾住了!他平時作威作福的樣子呢?現在十足像一個聽話的‘老家丁’,哈哈…”。

對驚慌失措的老威廉來說,哈拉克的話就像是“命令”。

他顫抖著鞠過身,用手指向前方最漂亮的一片綠油油泛著金黃的麥田,有些失魂落魄的說:“將軍,請您隨我來…基爾倫他…就住在那個方向。”

這一大片幽深的林地與茫茫的麥野,主宰了哈拉克一行人的全部視線。他不再看著老地主的臉,大步向前走了過去。

未央的回憶,遺失的故土。

這一切的一切,終將變成疼痛的舊夢。人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感受這富饒片土地的存在了。哪怕——隻是這一片綠。

緊緊跟隨在兩名騎士隨從的後麵,老威廉注視著前麵的小丘陵,並用餘光掃視著哈拉克的背影——他實在厭煩這種恐懼的感覺,但又不敢有絲毫不敬。畢竟,這是一名真正的貴族騎士大統領。如果對方是個糟脾氣,稍有不甚,可能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

“將軍,我們越過這道土丘,就會…”

看著前麵露出了一間漂亮的小木屋,老威廉本想告訴哈拉克目的地要到了,但被他伸出的一根手指擋住了嘴巴。

叮邦!

唰唰!

嗡!嗖!——

哈拉克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聲音——兵器的撞擊聲。

一連串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氣中嘶吼著。

“兩把劍的聲音!”

在哈拉克聽來,這就像是美妙的音樂。富有節奏而不失力道的雙劍交音,完全吸引了他的思緒,他不禁開始了對力量感知的猜測,繼而豎起耳朵,身體伏在土丘上,閉緊了雙眼。老威廉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學著他的樣子趴在了土丘上,盡管這樣看起來很奇怪。

看到此景,兩個隨從的騎士都明白,這是哈拉克的習慣——鍛煉感知力。

在皇家衛隊的訓練中,他無時不刻的鍛煉著感知力,甚至隻是騎士們肢體的一個微小的動作,也難逃過他的感應。

感知力是一名戰士必備的能力,也是在戰鬥中獲取敵人能力情報信息的惟一途徑。

“嗯…短劍。這是一名高階劍士,他一直在用微弱的攻擊來掩飾自己的真正實力…他的攻擊很平穩,怒氣也控製的恰到好處…而另一名…嗯…他拿著長劍…從呼吸來感覺像是個孩子?…又好像是個低階劍士!…他怎麼不停的用著同一種攻擊方式…”

如果說是個小孩子能達到二級劍士的水平,哈拉克實在是難以置信。他雖然見過不少天才,但是他們的水平很少能在少年時代突破二級——畢竟小孩子的身體還在發育,他們的機動性太低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叮叮!——

這不可能!

“雙轉的旋風斬!”

他驚奇的想了想,“低階劍士大概確定在兩級左右,能不停的使用‘雙轉旋風’?不不不…這…不太可能吧…”可能真是自己聽錯了。這兩天因為各種事情鬧的睡不著,注意力難集中也是沒辦法的事…

“低階劍士的攻擊略顯魯莽…這股怒氣的感覺,總體來說控製的有些紊亂…”

他繼續感覺著,可是突然——

叮叮叮——!

“三轉!竟然是三轉!!”

雖然隻是一瞬,但是哈拉克還是聽的很清楚!旋風斬能達到‘一掄三轉’的地步!分明是一個少年的氣息!

想到這,他破不急待的衝上了土丘,帶著質疑,欲一探個究竟。

叮叮叮—!

一個清秀的少年,他滿頭屢屢的金發,隨著疾速的旋轉,在微風中輕輕的被拋起。金發少年小小的身軀與這強勢的劍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事實擺在眼前,它出自一個少年之手。

哈拉克的眼框幾乎要眥裂了!他的嘴巴也變成了一個圓圓的“〇”型。

一掄三轉!這可不是錯覺!

“真的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