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窗戶貼了鎮宅符,女鬼一靠近就有金光閃爍,驚得她連退幾步。
但她不願離去,一聲聲呼喚著。
阿生開始掙紮起來,雖然他被綁在床上,但梁父梁母並沒有綁得太緊,畢竟是親生的。
這不,他一用力,就掙脫了。
而衛崢的注意力全在窗外那女鬼的身上,根本沒察覺阿生已經掙脫。
一陣大力襲來,衛崢被推開,哐當一聲,撞到了桌子。
嘶,好痛。
他連忙爬起身來,才知道被阿生偷襲了。
這廝,好大的力氣。
不用說,肯定又被鬼迷了心竅。
阿生推開衛崢後,猛地衝到窗口,打開窗就跳了出去。
衛崢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他咬咬牙,跟了出去。
窗外,阿生和女鬼抱在一起,說不出的纏綿悱惻。
這狗日的口味還真重,尼瑪蛆都爬到臉上了,還一臉的癡迷。
衛崢幾步趕上,法力凝在掌心,往阿生後腦勺一拍,清斥道:“醒來!”
法力入腦,阿生頓時清醒,入眼便是一張爬滿肥蛆的臉。
“啊——”
“鬼呀!”
阿生嚇得尿飆,推開女鬼,嗷嗷大叫。
看到衛崢,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躲在衛崢身後,不敢看女鬼一眼。
阿生的舉動讓女鬼傷心欲絕。
“阿生,你我相識以來,夜夜恩愛,海誓山盟,說好要陪我看風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你今晚……為何如此?”
初時,語氣溫柔,說到後來,已經疾言厲色。
阿生頭也不敢抬,囁嚅道:“我、我不知道……你、你是鬼啊……”
女鬼大怒,黑發飛舞,露出整張浮腫的臉。聲音也愈發陰冷:
“你脫我衣服的時候可沒問過我是人是鬼!”
阿生訥訥不敢言,想跑回屋裏又腳軟。
衛崢一隻手伸進口袋裏,捏著驅邪符,口中道:
“柳月娥,人有生路,鬼有死途,人鬼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你還是離開吧。”
柳月娥就是山楂廠的老板娘,衛崢猜測這女鬼就是她,但又不敢肯定,所以喊出這個名字,試探一下。
探清她的根腳,才好進行下一步。
女鬼仰頭大笑:“柳月娥……哈哈哈……已經上百年沒人提過這名字了,我自己都差點忘了。”
看到她反應,衛崢確定下來,麵前的女鬼正是柳月娥。
他吞了吞口水,說道:“當年害你的人都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你又何必棧留人間,還是往生去吧。”
柳月娥目視遠方,似在追憶:“當年我被沉入水塘,死不得葬,無法往生,後來雖然入土為安,但怨氣纏身,依然不能往生……”
“再後來,我向那負心漢索命,消除怨氣,以為這下總可以往生了吧?”
“然而老天還是不肯放過我,無人祭拜,終成孤魂野鬼!”
柳月娥雙目含煞,死死盯著阿生,“說來……我柳月娥有今天,全拜你梁家人所賜,姓梁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梁姓是本地大姓,說來也巧,梁老爺姓梁,那個奸夫姓梁,阿生也姓梁。
這還真是惡緣啊。
衛崢說道:“我明日讓阿生備齊三牲、香燭、元寶到你墳上祭拜,了卻這段緣分,你也得以往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