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是自己家人，衛崢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揪了起來。
因為六樓的另一戶人家除了鄰居這層關係，跟衛崢還有些淵源。
這戶人家姓黎，住著一家四口，一個老頭帶著兒子兒媳和女兒一起生活。
老頭今年剛從教育局退休，當年衛崢從農村來到津海上學，學校還是老頭幫忙找的。
而且衛崢跟老頭的女兒還是初中同學。
有這層關係在，衛崢覺得自己應該過問一下。
“那個，大頭啊，方不方便告訴我，到底是誰要……”
衛崢話沒問完，一個聲音響起：“咦？小子，你怎麼在這兒自言自語？”
說來也巧，正是黎老頭拎著袋垃圾下樓。
衛崢回道：“沒什麼，黎叔，要出去啊？”
“嗯，去扔垃圾，順便散散步。”
兩人打個招呼，黎老頭就下樓去了。
大頭鬼這時才道：“就是他。”
按年紀來說，確實是黎老頭最有可能，但這老頭身體挺好的，且才六十出頭，至少還有一二十年好活吧。
衛崢遲疑道：“不能夠吧，我黎叔平時連感冒都少，身體棒著呢。大頭，你會不會搞錯了？”
“就是他，我聞到他身上的死人味道了。”
對於衛崢的質疑，大頭鬼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
人要死的時候能聞出味道麼？
這涉及到衛崢的知識盲區，對這個世界的另一麵，他了解得比較少，處於菜鳥階段。
既然大頭鬼都這樣說了，大概是有的吧？
那麼應該怎麼幫助黎叔呢？總不能看著他死，畢竟這麼多年來，姐弟倆受過黎家的許多關照。
這大腦袋挺好說話的，我再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救一下黎叔。
想到這裏，衛崢問道：“大頭，我黎叔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
大頭鬼晃了晃大腦袋：“不知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跟著他。”
咻的一聲，大頭鬼消失了。
衛崢望著空蕩蕩的樓道，心亂如麻。
果然，知道的太多，煩惱也多啊！我要什麼也不知道，老黎死了就死了，到他靈前上株香就行了。
但現在，要是什麼也不做，這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衛崢正在頭腦風暴，外甥女斂著雙手走下來，不滿道：“老舅你在搞什麼？快回家啦！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耶。”
“哦，來了。”
衛崢暫時把這件事情放下，三兩步趕上外甥女，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好好說話，學什麼灣灣腔！”
“討厭啦！好痛欸！”
“還學！”
舅甥倆打鬧著回去了。
……
夜裏十二點，衛崢還是沒有睡著。
經法力改造過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五感變得異常靈敏，嗅覺、聽覺、視覺、甚至是味覺都比從前大大增強。
比如此刻，他能聽到姐姐翻身的聲音，也能聽到外甥女偶爾的囈語。
他伸出胳膊，緊握拳頭，一拳揮出，破風有聲，力量奇大。
這胳膊雖然不是很粗壯，但肌肉群的密度很大，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能達到這種變化，科學根本無法解釋。
隻能說，異人的世界，真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