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王明遠是被人約到茶樓驚蟄廂房的。
那麼王明遠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殺人,凶手到底想幹什麼。”宋鉞是真的一頭霧水。
賀境心把花箋和契書推到宋鉞麵前。
宋鉞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這什麼?”
賀境心也沒有賣官司,她的兩根手指,分別指著花瓣上的那個印記,還有契書上的印章。
宋鉞咦了一聲,“一樣?”
宋鉞拿起契書看了半晌,“這個契書是哪裏來的?”
賀境心眼神飄忽了一下,“友人相贈。”
宋鉞狐疑地盯著賀境心,“你從小到大,認識的最有錢的人不是我嗎?”
還有什麼人如此大手筆的送她分紅契書?
“皇帝還有兩門窮親戚呢。”賀境心不悅道,“就不許我老賀家也認識幾個有錢人嗎?”
“許許許。”宋鉞臉上擺上和煦的微笑,“這麼不起眼的小圖案都能被你發現,媳婦兒,你真的一如既往的厲害!”
賀境心臉上依舊不悅,但她稍稍坐直了身子,“你知道就好。”
宋鉞鬆了口氣,“王明遠說,他並不知道是什麼人約他去茶樓的,他日常秦樓楚館沒少去,也經常有裏麵的小娘子給他遞花箋,他以前也都去赴約了。這次,他也同樣以為是那些小娘子約的他,結果他一直等到人命案發生了,等的人都沒來。”
“栽贓陷害之人,一定非常了解王明遠,知道他這個品行。”賀境心道,“你那邊。有查到田成最後一次,沒有扮成老虎出現在人前,是什麼時候嗎?”
“還真有。”宋鉞道,“我這邊查到了命案當天,田成的大概行動軌跡。”
“他一早就去戲園練戲,都說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刻鍾,他們每一天都要反複練習自己的戲。戲園裏的戲子們可以證明,田成一直到午飯之前,都在練戲,吃過午飯之後,他並未和大家一起走,而是一個人先走了,這個戲園的看門老頭可以證明,之後衙役問了沿途上擺攤的攤販,他們也都看到田成一路走進茶樓的。”
“進了茶樓之後,沒有人證,之後就是扮好之後,出現在李大文他們麵前,和他們對接。”宋鉞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有沒有可能,後來和李大文對接的那個田成,是歹人假扮的,事實上,田成進了茶樓之後,換好衣服扮好之後,就被歹人打暈了,那個時候戲還沒有開始,茶樓裏人沒有那麼多,歹人就是那個時候把田成吊在房梁下的。之後,為了不引人懷疑,假扮成田成的樣子和大家對接,因為老虎那個扮相,就算不是田成也能糊弄過去。”
宋鉞越說越激動,因為按照目前的線索推斷,這完全有可能啊,“之後,假田成對接完了就可以脫掉戲服,擦掉臉上的東西,混進來來往往的人群裏……”
“說得通。”賀境心點了點頭
然而還不等宋鉞展眉,賀境心又道:“那之後呢,凶手是如何在驚蟄包房裏有人的情況下,暴力抽走繩索的,花叔告訴我,在田成墜落之前,他聽到了麻繩摩擦房梁的聲音。如果按照你的推斷,凶手就是王明遠,或者是他身邊的青竹。但現在我們查到的,是傾向於王明遠是被人惡意約到驚蟄包房,有人要故意栽贓陷害他。”
宋鉞:……
宋鉞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床邊,拉開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
自閉了啊!
為什麼這世界上要存在命案這種東西,為什麼縣令一定要會破案啊!
宋鉞自閉了一小會兒,默默地把臉從被子裏露出來,然後他又默默地回到了桌子邊上,“這條路暫時走不動的話,隻能換條路查,花箋肯定不是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王明遠麵前的,順著花箋先找到送花箋的人,花箋上的那個圖案也是個線索。”
宋鉞再次變得信心滿滿。
案子推斷不下去,一定是因為還有線索沒有查到,隻要有足夠多的線索,案子一定會破的。
“嗯,明天你繼續查案,至於這個花箋上的圖案,交給我。”賀境心道。
宋鉞:!!!
宋鉞頓時很感動,賀大丫一定是看他被難住了,所以心疼他幫助他!
“媳婦兒……”宋鉞抓住賀境心的手,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賀境心。
賀境心:“放心吧,你都喊我媳婦兒了,我怎麼會不管你。”
燭花兒爆了一下,倒映在賀境心烏黑的眼眸裏,像是剛剛綻開了一朵煙花。
宋鉞忽然就不慌了。
賀境心的眼尾餘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張分紅契書上。
賀境心咋可能不管呢,這圖案代表的可是三成利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