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甲!”葉鳳邪怒瞪著他,拳頭捏得咯咯響,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裏是燕金殿,不是荒郊野外,他早就撲上去打得對方滿地找牙了。
“哈哈哈……沒想到這麼久沒見,葉少將對我還是這麼熱情啊。”藏甲見他如此臉上笑得更歡了,邁動兩條大腿大步走了過去,湊近他用一種十分惡心的語調曖昧地說,“我好像都已經感受到你火熱的靈魂燙傷了我……”
他惡心人的話還沒說完,葉鳳邪一拳就揍了過去,藏甲早有防備,一揚脖子躲開了他的攻擊,然而葉少將的拳頭卻在中途改變了軌跡,胳膊肘用力往上一抬,狠狠撞擊在他的下巴。
“啊——嘶!”藏甲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整個腦袋都被震的生疼,兩排鑲滿鑽石花的大金牙更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吃痛地捂住嘴巴後退了兩步,跟著他的幾個小弟則立刻上前往葉鳳邪撲去。
站在旁邊的步擎蒼微微皺眉,不過他並不擔心葉鳳邪對付不了他們,隻不過對對方這種以多欺少的陣仗很不爽而已。
果然葉鳳邪冷笑一聲,根本沒將凶神惡煞向自己撲來的幾個彪形大漢沒放在眼裏,他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如一陣狂風一般卷了過去,刹那間就將幾人掀翻到了半空中。那幾個彪形大漢被掀翻到半空中,又很快因為地心引力重重地摔在地上。
“葉少將倒是真厲害啊,身為異能者竟然對普通人動手!”藏甲冷笑道。
葉鳳邪回頭睜大眼看著他,難以置信地說:“你眼睛瞎了?他們哪個不是異能者?睜眼說瞎話竟然也說得這麼遛!”比他家步先生還會顛倒黑白。
步擎蒼輕輕歎了口氣,往葉鳳邪走了過去。
卻不想這時卻變故突生,就在他路過其中一個倒在地上的大漢時,那大漢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吼一聲,缽大般的拳頭就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
“步擎蒼!!!”葉鳳邪頓時就變了臉色,身體瞬間在原地消失,如同狂風一般往兩人的方向狂卷了過去。
步擎蒼側頭看著那個突然襲擊自己的彪形大漢,他的雙眼微微睜大,卻在那一瞬間似乎感受到了時間變得緩慢起來,葉鳳邪焦急的臉,藏甲得逞的笑容,那個大漢猙獰嗜血的表情……他甚至能輕而易舉地看見那個大漢運動軌跡中的破綻,與此同時,他感覺腦芯子裏一陣刺痛,隨後仿佛有一道乳白色的絲光從他的頭部彈射了出來,往那大漢的腦門直|插而去,然而與此同時他卻又感受到整個腦部一陣巨痛,他不由痛呼一聲,下意識撐住了額頭,身體搖晃了一下,支撐不住地往地上倒去。
那彪形大漢雖然離步擎蒼非常近,可惜葉鳳邪狂風一般的速度根本不是他能趕得上的,葉鳳邪一下子就將人掀出老遠,重重撞在走廊邊的巨大廊柱上,悶哼一聲就沒了意識,他自己則焦急地往步擎蒼身邊撲過去。
“步擎蒼!你怎麼樣了!步擎蒼!”葉鳳邪看著臉色慘白倒在地上的男人嚇得都快要瘋了,一把將人抱起來,大聲喊道,“醫生!醫生!醫生在哪裏!快帶我去見醫生!”
原本遠遠圍觀的人都對這變故有點懵,這會兒嘈雜地擠到一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聽聞大廳裏有異能者打鬥特意趕過來的金翎宴反應快,看見臉色慘白的步擎蒼,趕緊讓人領著葉鳳邪去醫療室,自己則留下來善後。
藏甲看著這場麵,臉上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摸著下巴轉身就要帶著人走,金翎宴卻麵色含笑地叫住了他,“原來是藏甲老大,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小小拍賣場玩?”順便還在這裏動手欺負人?
“金家的少爺啊。”藏甲衝他哈哈一笑,說,“我就是來買一個小玩意兒,看到個不順眼的人忍不住動了手,打擾金大少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啊。”
“藏甲老大的東西買到了?這麼急著走?”金翎宴仍然笑得不緊不慢的,卻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藏甲心裏罵了一聲操,臉上有些不耐煩:“沒有,看到礙眼的人,晦氣,不買了!回去了!”
“那不意思了,藏甲老大今天可能走不了了。”金翎宴笑著說。
“金大少什麼意思?”藏甲微微眯眼。
“您剛才動手的兩個對象,一個可是咱們銀河帝國的少將,皇帝陛下身邊的愛將,葉元帥的義子,另一個是步家的大少爺,您對人動手了就這麼走了一了百了,我金翎宴不過是個做點小生意的買賣人,可實在沒法向人交待啊。”金翎宴緩緩撫摸著手指上的金屬戒指,強留人的話說得非常客氣。
藏甲本來就不是耐心多好的人,聞言頓時怒了,挑釁道:“如果我堅持要走,金大少還要強留人不成?!”
“我勸藏甲老大還是留下來把事情解釋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金翎宴並不理會他的挑釁,說話聲音就不緊不慢的。
“那我倒要看看,金大少打算怎麼把我留下!”藏甲衝他呲了呲自己鑲著鑽石花的大金牙,轉身腳步重重地就往外走。
金翎宴沒有動,也沒有指揮其他人上前,藏甲以為他不過是打個嘴炮,實際上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心中正十分不屑,忽然就看見麵前的半空中飄舞著一層層金粉,那金粉越來越濃鬱密集,最後竟然結成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金色翎羽,藏甲猛地想起金翎家族的異能,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正想快速退開,然而那飛舞在他四周的金色翎羽卻像有生命一樣,猛地往他周身攏聚而來,隨後仿佛有一陣金光閃過,一個金色的牢籠,按他的身高禁錮在他四周,將他牢牢地關在了裏麵。
藏甲原本異能就才剛到中階,根本就不是金翎的對手,他抓著牢籠搖晃了幾下,金色的牢籠卻根本紋絲不動,他這才發現原來整個大廳的地板都鋪了一層金色的金屬,這種金屬並非那種軟軟的黃金,而是異常堅硬的宇宙金屬。
“不好意思了藏甲老大,我這燕金殿有個規矩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金翎宴抬步往他走來,微笑著說,“在我燕金殿挑事,就得接受我的懲罰,藏甲老大今天就在這裏好好享受一下被眾人圍觀的滋味吧。”
藏甲的異能隻是土異能,在這種每個角落都貼滿了堅硬金屬的房子裏,根本毫無用處,他被關在隻比自己的身量寬大一點的金屬牢籠裏,就像一隻紅屁股的猴子一樣,被每一個來燕西殿的顧客看猴戲,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氣得對金翎宴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然而後者卻根本不再理會他,轉往慢悠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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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擎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他一動,一直守在旁邊的葉鳳邪立刻撲到床邊,一連聲問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難受?身體有沒有哪裏痛?頭還暈嗎?”
步擎蒼衝他笑了笑,還沒張口,葉鳳邪又急急忙忙憂心地問:“是不是腦袋不舒服?我看你之前一直捧著頭,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上次沒檢查出來,這次也同樣沒檢查出來。”
步擎蒼無奈的打斷他道:“你倒是給我個說話的時間啊。”
“你說你說。”葉鳳邪尷尬地撓了撓頭,心中十分憂心,還有很多難過,但是他不敢給步擎蒼看到,怕他更加擔心。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步擎蒼抬手拍了拍他抓著自己的雙手。
葉鳳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好說:“沒事沒事,那咱們回去吧,等有空再去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步擎蒼哪裏看不出他眉宇間濃重的憂心和難過,隻是這傻子自認為藏得很好,歎了口氣,最好隻好說道:“咱們回家再說吧。”
“好好。”葉鳳邪扶著他起來,他也想立刻就把人給帶回家去,隻是之前病因不明,人又昏迷著,他根本不敢輕易動他。
這時金翎宴也接到消息,竟然親自過來了,他看見兩人,首先先向兩人倒了個歉,然後說:“藏甲我已經將他留在了大廳,兩位先生要不要報警處理?”
“他還在大廳?那正好,老子要把他抓回去好好處置!”葉鳳邪現在說起藏甲,那真是恨不得啖其肉,怎麼願意輕易放過他。
步擎蒼卻說:“算了,咱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葉鳳邪怒瞪他一眼,隨後又想起他是病人,才勉強換了語氣,但仍然堅持自己的決定,“不行,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混蛋!”
“我還有其他安排,你別急啊。”步擎蒼拍拍他的手安撫地說。
葉鳳邪皺眉想問他到底有什麼打算,但是又想直金翎宴還在這裏,隻好暫時把話壓回了心底,等回去再問。
步擎蒼這才轉頭溫笑著對金翎宴說:“那就麻煩金老板找個適合的時間放藏甲離開了,我們不打算報警。”他們來的時候,步擎蒼已經跟葉鳳邪打聽過這裏的老板的名字,並且知道他也是六大超級大世家的金翎家族的大少爺。
金翎宴笑著點頭,又說:“今天實在抱歉,我們這裏的保安沒有及時出現在大廳,讓步大少受驚了,是我們的失誤,不知道兩位今天過來這裏想買什麼?如果合適的話,我倒是可以給兩位開個方便之門,算做賠禮。”
步擎蒼笑著說:“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倒是有一筆生意想跟金老板談。”
燕金殿這麼大的名頭,一般的生意自然用不上他親自來談,不過他話才剛說出口,也不好當場就反悔,於是笑著說:“步大少有什麼生意想跟我談?不如去我的辦公室坐坐吧,我也想聽聽步大少爺的生意是什麼。”
步擎蒼點頭,和葉鳳邪跟著他去了他的辦公室。
金翎宴親自給兩人上了茶,然後坐到他們對麵,笑著說:“步大少說說看,你的生意是什麼。”
步擎蒼也不賣關子,含笑問道:“不知道金老板聽沒聽過紫砂壺?”
“紫砂壺?”金翎宴聞言挑眉,他總覺得這個詞語在哪裏聽過,但到底是哪裏聽過?他思索了半晌無果,正想放棄時,忽然腦中閃過自己的父親,想起父親對各種陶器和瓷器的鍾愛,對古董的癡迷,最後定格在父親無意間對他的一句感歎,一向沉穩優雅的金大少也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