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的情緒在心裏蔓延,如野草般瘋狂散開。
一個沈芊芊不夠,現在又來了個薑玉,為何陳寒商身邊總有這麼多人?
為何陳寒商總是看不到她陳風華呢?
陳風華死死咬住紅唇,胸膛起伏不定,冷靜地分析情況——她現在得罪了陸家主,自身難保,很難對付薑玉。
不過...陳風華打開手機,發了一條跨洋的短信。
【陳風華】:“唐小姐,你再不回來,陸家主可就被搶走了。”
發完短信,陳風華平靜地關了手機。
她牽著兒子的手,步伐急促地離開幼兒園。
...
...
酒逢知己千杯少,見麵話多得不得了。
幼兒園裏,黃角蘭樹旁,薑玉和陳寒商越聊越投機,從農學知識聊到人生哲學,就差一起看雪看月亮看了一整夜。
“嘶——”
陳寒商忽然俊眉微皺。
樹枝有小刺,陳寒商的手背不小心被小刺劃傷,留下長長一道紅痕,幾顆鮮紅的血珠子滲出來。
薑玉見狀,下意識握住陳寒商的手,擔憂地說:“樹汁有輕微的毒素,得趕緊清洗處理傷口,不然會引發過敏。別留下疤痕,破壞了陳教授你這麼好看的手。”
她轉過身,準備去幼兒園找人接個創可貼。
這一回頭,薑玉腦袋猝不及防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薑玉揉著腦袋,茫茫然仰起頭,從她的角度仰望,能看到陸聞璟線條輪廓流暢的下巴弧度,以及那雙永遠捉摸不透的黑眸。
薑玉頓時僵住,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薑玉心潮起伏,忐忑不安地想,剛才她下意識抓住陳教授受傷的手背,陸聞璟不會誤會她吧?
在薑玉看不到的角度,陸聞璟和陳寒商目光碰撞,如荒野的兩隻雄獅,彼此眼中帶著殺氣騰騰的敵意。
最終,陸聞璟隻淡淡開口:“回家。”
薑玉乖乖地跟著他走了。
走了兩步,薑玉還是忍不住回頭,叮囑陳寒商:“教授,記得一定要用清水洗洗傷口,再塗上膏藥和創可貼。”
綠樹之下,陳寒商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神情,溫和地點頭:“好。”
畢業典禮已經結束。
薑玉坐上陸聞璟的專屬座駕,由宋特助開車,車輛不急不緩地朝著陸家莊園飛馳。陸小白玩鬧了一上午,在副駕駛的兒童座椅上呼呼大睡。
後車座,坐著陸聞璟和薑玉。
薑玉烏溜溜的眼睛轉啊轉,偷偷去瞧身旁的陸聞璟。他正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專注地看手裏的一份數據報告,薑玉偷瞄了一眼,似乎是陸家某個研究所的報告,裏麵寫滿了各種奇怪的數據。
薑玉有些坐立不安。
陸聞璟不會是生氣了吧?
薑玉抿嘴,主動開口:“我最近不是在備考農學研究生嘛,剛才那個是帝都大學的陳寒商教授,我和他在討論農學知識,他的手不小心被樹枝劃傷。那樹的樹汁有毒,我情急之下才碰了他的手。”
“你可別亂想,我在心裏隻把他當成老師。”
薑玉嘰嘰咕咕解釋了一頓,但陸聞璟依然是充耳不聞,沉默地讓人心驚。
陸聞璟越沉默,薑玉越慫。
車抵達陸家莊園,陸小白睡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嚷嚷著肚肚餓。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平靜,用了午餐,陸聞璟去公司處理事情,薑玉在書房裏看了一下午的農學書籍。
日落月升,窗外暮色沉沉,陸聞璟踏著夜色回到家裏。
他照例進浴室洗澡。
薑玉縮在被窩裏,默默地抱著枕頭。她有理由懷疑,陸聞璟積攢了一天的怒火,會在床上徹底的爆發。
將她狠狠爆炒一頓。
明天約了沈芊芊逛街,薑玉不想明天起不了床,思來想去,她偷偷摸摸地下床,準備去客房躲一晚上。
腳尖剛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浴室門打開,陸聞璟那張冷峻的臉落入薑玉眼裏。薑玉僵坐在床上,訕訕一笑:“晚上好啊...今晚月亮真美。”
陸聞璟沒說什麼,將試圖逃跑的薑玉塞回被窩裏。薑玉欲哭無淚,今晚肯定逃不了了。
她的命真苦...
但出乎意料,陸聞璟隻是安安靜靜抱著她。臥室裏安安靜靜的,壁燈關了,夏日明朗朗的皎潔月光灑入落地窗,覆蓋在床鋪上。
薑玉等了好久,沒等到陸聞璟爆炒她。
緊繃的神經猝然鬆開,困意席卷上頭,她在陸聞璟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薑玉睡得正香,莫名其妙地被陸聞璟叫醒了。
半夜裏,陸聞璟薄唇擦過薑玉的耳邊,問:“陳教授的手真的很好看?”
薑玉:...
不是,大半夜的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