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房價被炒上了天,之前紀洲和陳嵩就是在附近打車十五分鍾左右的距離買的房,他分文不取的搬出來用蔣七的話說就是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大度的傻子。
現在紀洲租的房子不算小,兩室一廳,房價因為朋友的關係完全稱得上是虧本買賣,不過如果他現在再不賺錢養家恐怕是真的住不起了。
“那我就不上去了,明天的事情你別忘了。”蔣七把頭伸出副駕駛的車窗,他住的地方還要更遠一點兒,“還有對我們遠道而來的好朋友熱情一點兒。”
紀洲懶得理他。
在進入小區之前拐了一趟超市,如果說比不用馬的車更讓衛忠侯驚訝的恐怕就是這裏了。那一排一排陌生的東西陌生的文字讓他的步子都不自覺放慢。
“牙膏你喜歡什麼味道的?”紀洲看著手中檸檬味和薄荷味的牙膏,頭也不回的問,卻意外沒有得到回答。轉頭過去才發現對方盯著那一排各式各樣的牙刷眼睛都不眨。他意識到自己恐怕還是教他怎麼刷牙。
養兒子也不能比這樣更麻煩了。
紀洲自顧自決定了薄荷味的牙膏,又走過去直接拿下來那把被衛忠侯注視時間最久的那把牙刷。“再有毛巾,剩下洗發露之類的你先用我的。”
衛忠侯站在旁邊看著紀洲付錢,手裏拿著除了毛巾以外在他看來都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毛巾摸起來都要比他用過的柔軟很多。在等著紀洲找錢的時候他目光移到了身邊的架子上,一堆花花綠綠的小盒子方方正正。
所以在剛邁出了超市的門,紀洲就聽到了身邊的男人問的第一個問題:“門口那些小盒子是什麼?”
“什麼盒子?”紀洲把賬單收起來準備一會兒用用看圖識字這一招,沒太聽清衛忠侯的問題。
“就是那些擺在門口架子上花花綠綠的小盒子。”衛忠侯對那些盒子有些難得的執念,“在我們之前那個男人拿了一盒,他身邊的女人在笑。”
紀洲難得尷尬了一下,他幹咳了兩聲,卻還是覺得和一個知識水平不及小學生的成年男人科普避孕套這種事情有點兒奇怪,偏偏對方的態度還很堅決。
“等你知道手裏麵的是什麼之後再說吧。”他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然後準備回去就把自己房間的避孕套都放好。
紀洲經過保安室的時候和起身對著他打招呼的保安微笑,保安的目光在陌生的衛忠侯身上打量了幾秒,畢竟現在留長發的男人已經很少見了。不過他認識紀洲這個大明星,自然也沒怎麼詢問。
衛忠侯在確定身後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才開口:“剛才那人是誰?他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
“保安,也相當於守門的人。”紀洲補充,“他沒有什麼惡意,不過因為你比較陌生才多看了幾眼。”
保安是守門的。衛忠侯默默記下這個稱呼,還有司機就是車夫,服務生就是店小二。他發現除了稱呼不太一樣,這些人的職責和他那裏也差不多。
“我住在是十六樓。”紀洲在電梯門口故意放慢動作讓衛忠侯看清,“這個向上的標誌就是要上樓,向下的就是下樓,也是在十六樓之後按下這個就能回到這裏。”在電梯來之後他首先進去,衛忠侯看著這麼一個小鐵箱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保持著警惕走進去。
紀洲隻是慶幸這個時候電梯裏麵沒人。
在衛忠侯進來之後,他按下了十六樓。
“按這個就好。”他不確定衛忠侯到底知不知道阿拉伯數字,不過看到對方疑惑的表情,紀洲覺得自己身上壓著的重量似乎更多了。
他剛想說什麼,結果電梯到了三樓就停住了,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來,麵對兩人一愣之後笑了笑。有了外人,這種基本常識紀洲就不打算再繼續說。不過他看著女人按下了十樓之後帶著笑意問:“你是去十樓啊?”
衛忠侯知道他的意思,他看著那個女人剛剛按下的按鈕,那兩個簡單的符號就是十。
“嗯。”年輕女人向前挪了一步低低應了一聲,側頭看了一眼紀洲就轉了回去,結果馬上就轉回來。表情也從之前的防備變成了驚喜,“你是紀洲?!”
紀洲微笑著搖頭,“我不是,很多人都說我像他。”
“騙人!我是你的忠實粉!”年輕女人從自己粉紅色的手提包裏麵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解鎖屏幕赫然就是紀洲為數不多的雜誌寫真,“我特別特別喜歡你,之前說你要拍三月柳絮飛的時候我天天都去官方網站留言,結果換上了你們公司的新人,據說是你特別看好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