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房間到是比他想象中要幹淨地多,他離開那天摔了一地的碎玻璃和撕碎的各種亂七八糟的雜誌都被打掃的幹幹淨淨。

桌麵上甚至都看不到灰塵。

很明顯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痕跡。

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以前他和陳嵩住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大少爺別說打掃房間,請鍾點工他都經常忘,往往在紀洲回來之後屋子裏麵的堆積的灰塵能覆蓋半個鞋底。

不過幹淨是幹淨了,卻是冷冷清清沒有人氣。

紀洲沒多猶豫,憑著記憶拉開了電視下麵的儲物櫃,他的身份證護照和□□應該都在這裏。平時這裏沒有人來,他放的也隨意不擔心會有人拿走。

但是——裏麵卻是隻有幾本去年的財經雜誌,除了頁麵發黃剩下的和新的沒有什麼區別。

奇怪……紀洲把那幾本雜誌拿出來,實木的儲物櫃清楚的告訴他裏麵連張餐巾紙都沒有。維持半蹲在電視機前的姿勢,紀洲開始懷疑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記憶力,重要物品他都是會集中放在一個清楚明了的地方。

難道在臥室或者書房?

下意識的,紀洲先走向了臥室,書房向來都是陳嵩的領地,他辦公處理文件進行視頻會議都在那裏,相反紀洲倒是喜歡在臥室看劇本看電影。

臥室門是關著的,但卻沒有上鎖。紀洲輕輕擰動門把手緩慢推開了門。

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正在翻看財經雜誌的男人。

“回來了。”陳嵩頭也沒抬,他身上穿著的還是之前和紀洲買的情侶家居服,紅白格子。“晚上吃糖醋排骨怎麼樣?”

紀洲的動作一頓,他沒關門,而是神色莫名地看著這個人一副他隻是下樓買盒煙的動作神態,對方表現的越自然,他反而越警惕。事實上,他回來就沒有考慮過陳嵩會在這裏,而且今天是周五,正應該是他在那個大家庭裏麵報告自己還活著好好的沒亂搞男女關係的時候。

“對了鱈魚湯是不是也挺好的?”在紀洲沉默的這段時間裏,陳嵩的目光始終集中在了麵前乏味無趣的財經雜誌上,不過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在用力,指尖發白,骨節清晰。

“我來取東西。”紀洲開口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情緒不穩聲音放不開略微有些幹啞,“不打擾你了。”

陳嵩身體微微僵硬,下一刻就好像是沒聽到紀洲在說什麼一樣自顧自開口:“我買了一箱酸奶,帶黃桃果肉的,上一次我們去超市的時候賣完了……”

“陳嵩。”如果再不知道對方搞什麼鬼,紀洲也就白和這個人在一起那麼久了。他向後靠在門邊,對於陳嵩的這種裝傻行為隻覺得有點兒好笑。“我東西你知道在哪嗎?”

“啪!”原本拿在陳嵩手中的雜誌擦過紀洲耳邊,摔在地上。封麵因用力握緊而有了不可挽回的褶皺。

感受到耳垂的輕微刺痛,紀洲不怎麼在意地維持微笑,直視著終於抬起頭看他的陳嵩。

陳嵩比他小兩歲,卻因為有些許歐洲人血統而顯得比實際年齡更成熟。然而現在怒目瞪著他的男人臉頰整個凹陷下去,眼瞼下的青紫陰影濃重到嚇人的地步。哪怕是認識了陳嵩這麼久,紀洲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頹廢的模樣。

“你還想怎麼樣?”陳嵩抿著微微有些幹裂的唇,眼睛刺眼的發亮,因為憤怒聲音都在顫抖,“你難道還真以為我會求你回來?我他媽不是非你不可!”

然而哪怕是看到了陳嵩這樣,紀洲都發覺自己心底除了一點兒憐憫以外什麼都沒有,“我來拿東西,被你收起來了嗎?”

紀洲的態度太過明顯,陳嵩之前強裝起來的強硬差那麼一點兒就要分崩離析。他轉過頭掩飾發紅的眼眶,近乎發狠地打開床頭櫃,裏麵整整齊齊擺著紀洲的身份證護照和兩張密碼是他生日的□□。

用力把這些東西拿起來,陳嵩閉上眼睛背對著紀洲扔過去。

“謝謝。”紀洲低著頭,先撿起來身邊的身份證和□□,護照被陳嵩扔在了床邊的位置。他剛走過去微微彎腰,伸出的手就被猛地握住。

陳嵩的力氣不輕,手腕被他握著生疼。

“那個男人是誰?”陳嵩看著麵上一絲表情都沒有的紀洲,到底還是問出這個折磨了他一整夜的問題,“他和你住在一起。”

紀洲沒掙紮:“那是我的私人問題,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