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隻見過兩次,一開始,他以為秦椹是類似小白臉的角色,可能不那麼直白的小白臉,但和陸甄儀絕對不是正常情侶模式。
後來看他結賬和他的車,他覺得秦椹是哪家少不更事的富二代。
但是第二次見麵,他就覺得秦椹好像都不是。
秦椹背後藏了秘密。
作為一個警察,小武直覺討厭,或者說警惕有秘密的人或事。
今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他就是覺得秦椹根本不像一個會去花兩年時間來做這些花哨的西餐回來炫耀的男人。
難道純粹為了討好陸甄儀?
他不覺得一個男人會“癡情”到這種地步。
但是他當然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說:“味道可以啊,我們這些**絲今天可是沾光了。”
沈宏歡以一種不認識他的驚多於喜的目光看著秦椹,這兩天他經常這樣。
他顯然覺得麵前的年輕男人和他記憶裏的好夥伴相差甚遠。
不管怎樣,提前給陸甄儀過的這個生日夜宴在眾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慮中安然過去。
除了美食、蛋糕,香檳、噴灑的彩砂彩條、朋友的歡聲笑語什麼都不缺。
十點鍾的時候,吳靜珊猶豫要告辭:“你們提前到今晚過是明天有事嗎?要不我倆直接閃人回去得了,也沒多晚。”
陸甄儀說:“說好的和小夥伴們一起麵對明天的末日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
秦椹買的這個“農家堡壘”還是很不小的,實際上就是三層,雖然三樓是閣樓,但是層高也不矮,房間數量不少。
一樓是寬敞的客廳,廚房和兩個房間,有一個衛生間;二樓有四個房間和兩個衛生間;三樓閣樓上也有兩個房間和一個衛生間。
秦椹把沈宏歡安排在一樓的一間客房,為了怕不認識的朋友挨得太近尷尬,就把吳靜珊和小武安排在了三樓的客房。
他們自己當然住二樓的主臥。
陸甄儀回到屋子裏,一晚上強顏歡笑的麵具便摘了下來,她倒到床上,抑製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盡量平靜說:“秦椹,你把話都說清楚。”
秦椹走到離床不遠的窗邊,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月亮今晚異乎尋常的明亮,但是沒有金黃的光暈,銀白色裏帶著一絲緋紅。
夜空浩渺,望上去雖然被無數高樓和小山切割掉了它的近景,但遠處依然是深邃無底的茫茫宇宙。
宇宙的神秘,自然的造化,令人無法理解,無法把控,無法追尋。
何等渺小的人類啊……
“秦椹……”陸甄儀坐起來,再次催促她,她的聲音疲弱而平靜。
秦椹轉過身,俯視著她。
“你不是做過幾次夢?”他冷靜地說。
陸甄儀黑色的杏眸很潤,很清澈,專注地直視他,秦椹和她視線相接。
“……那樣的夢,我也有過。我比你做的夢更多,更詳細。”
陸甄儀手微微顫了下。
“而且,我的夢是印證了的。”他錯開了目光,淡淡說:“從很久以前,我就能間斷夢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很清晰,而且一定會發生。”
“所以你才能賭球炒房炒黃金?”陸甄儀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問句。
“嗯。”
“你找我是因為……”
“夢裏你是我的女人。”
“嗬。”陸甄儀笑起來,有點自嘲,“……明天會發生點什麼?”
“地震,海嘯,沿海大量土地被淹沒,新的島嶼,新的山嶽拔地而起,還有……怪獸……明天,就是末日。”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宣判。
“你讓我爸爸媽媽去鹿鳴市……”陸甄儀聲音顫抖。
“夢中,那裏是末世幸存的地方之一……離你家鄉最近的幸存點。”
“睡吧。”秦椹慢慢地,輕柔地按住她肩膀,將她緩緩按在床上,平靜的麵龐在夜色中格外俊美,甚至多了平日不多見的柔和,他的目光和聲音都帶著溫柔,甚至憐惜:“好好睡一覺,陸甄儀。至少今晚有我在,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