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甄儀開始一陣陣陣痛了,從十幾分鍾一次,到五分鍾一次,甚至痛得忍不住呻吟快要變成慘叫了。
檢查產道卻始終不開。
從半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還是生不出來。
秦椹被她的叫聲弄得冷汗都出來了,對大夫說:“別等了,也別打催產針,直接剖腹產吧。”
何況雖然沒做B超,他還是擔心兒子依然是臍帶繞頸n圈的。
很多女人,其實心裏都寧可剖宮產,因為對於一些人順產的疼痛是很可怖的。而這些先例和傳聞已經嚇破了許多女人的膽,不說一聽就毛骨悚然的側切,還有許多疼了半天一天最後還是得挨一刀的。
陸甄儀骨子裏也很恐懼,她母親生她時就是難產的,疼了兩三天。而且她卡在產道裏,連剖腹都晚了,最後九死一生才生出來。
這種事情,雖然未必遺傳……但是目前情況看,她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她已經痛得意識模糊,體力消耗極大,沒什麼力氣了……
聽到秦椹說剖腹產,那個產科老太太勸他說:“再等等,能順產還是要順產,缺醫少藥的,不好調理,傷身體……”
秦椹卻已經被陸甄儀的慘叫聲刺激得神經脆弱了,聞言怒道:“等!她哪裏還等得起!再等她要痛死了!連叫的力氣都沒了!”
他的吼聲隱隱聽在她耳中,陸甄儀在意識模糊中突然想起以前大家閑聊時所說的話。
說什麼順產的抵抗力比剖腹產的孩子強,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孩子有沒有經曆過那番如同小鳥破卵,破繭成碟的經曆吧。
那是母親和孩子共同拚命努力的過程,沒有經曆,沒有做到,總是有所缺憾吧。
她強製自己忽略掉宮縮的劇痛,然後將精神異能略微凝聚,用來探查孩子的情況:隱約的內視中,他的頭已經在產道口了。
隻是她羊水將盡,宮口開得小,他頭又大,就有點卡住了。
她慢慢用意念浸潤他,推促他:快點,加油啊,兒子!
又是一陣劇烈的宮縮。
他的頭終於被推進了產道。
用力往外!
她一邊催促他,一邊更加用力,使子宮收縮更劇烈。
“看到黑色頭發了!”護士歡喜地叫起來。
“準備產鉗!”老太太叫道。
她用精神和兒子取得共鳴,和他配合用力。
終於,猛地一下,把他擠出了產道,然後外力一拔,她驟然輕鬆了。
“哇——”嬰兒發出大哭。
陸甄儀如釋重負,累得幾乎立刻睡著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寶寶躺在她床邊的一個小搖籃裏。秦椹守在她床前。
在她睜開眼簾的第一幕,就是他微笑的臉。
“你醒了,”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我給你看看咱們的兒子?和璽璽長得一模一樣……”
他熟練地把軟軟的孩子抱到她麵前,動作不知道比愣在那裏手足無措的她熟練多少倍,最後她還是在他幫助教導下提心吊膽把孩子抱在了懷裏。
懷裏軟軟的孩子白生生的,並不像書裏說的那麼紅通通皺巴巴的。
頭發又黑又亮。
看著可愛極了,讓她的心瞬間都化了,好象泡在溫熱的****裏一般。
五官還沒張開,她看不出像不像。
秦椹熟練地幫她解開衣襟紐扣,露出胸部,“讓他試試吸奶吧,不知道現在通不通,不通一會兒我幫你吸通。”
陸甄儀臉都紅透了。
孩子吃奶是天性,幾乎立刻找到地方,用盡力氣吸起來。
秦椹靠在一邊牆上,看著她笨手笨腳哺乳,眼睛裏露出的溫存仿佛徐徐沁出的溪水一般。
“甄儀,”他柔聲說:“這就是璽璽,屁股上那塊青都一模一樣,璽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