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鳴的話聽得委員會的人心情激動,大師們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爽了。
黃清平走了,秦長林也走了,來觀看比賽的嘉賓們也紛紛退場,這時場上隻剩下那些機關大師們。
他們麵麵相覷,一名大師冷哼一聲:“這意思是……以後我們就要聽他們的安排行事了?”
另一名大師說:“可不是就是這意思?以後機關戰爭就要以他們為主了!”
很明顯,如果機關戰爭按照常鳴安排的步調走,那就會導向另一個方向。戰爭的主體不再會是這些機關大師,而是製定戰爭計劃的人!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不再是強大的機關巨獸,而是使用巨獸的人!
又一名大師說:“這可是違反神殿規定的吧……”
機關戰爭之所以存在,一方麵是要以一種方式來調和三個州之間的矛盾,分配北浮州的資源。另一個重要的因素,則是要推動整個世界高級機關術的發展!
正是因為有了機關戰爭,需要去贏得機關戰爭的勝利,所以機關大師們才要不斷研究更高等級的機關,不斷追求更強!機關戰爭是一個逼迫他們前進的因素,也是實踐這些強大機關的戰場。
如果被常鳴這樣一搞,整個機關戰爭就變了味,再不可能是機關大師們的戰爭!
一個大師站起來說:“哼,這樣一弄,可真是沒勁透了。我覺得我們也沒什麼參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去跟委員會說,我退出這次機關戰爭!”
黃清平走了,秦長林走了,還留下萬裏長。他一聽這話,立刻就著急了,站起來阻止道:“不行!沒有大師們,還打個什麼機關戰爭啊,直接認輸好了!”
萬裏長這話倒是很中聽,原本準備紛紛站起的大師們哼了一聲:“這個姓常的,就是想逼我們走咧!”
萬裏長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宮雨石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了,他逼視著萬裏長,問道:“那你不妨說說看,他是什麼意思?他這分明就是要把戰爭的主導權從我們身上拿走,甚至,說不定還想讓我們聽他的安排行事!嘁,屈屈一個初級機關師,心倒是不小!”
裴千山一向最遵守傳統,這時也怫然動怒:“沒錯,機關戰爭自然有機關戰爭的規矩!要戰的,就是誰的機關巨獸更強!搞這些歪門邪道,贏了戰爭,也丟了人!不行,我要去跟委員長說,這場機關戰爭,不能照常鳴說的那樣搞!!”
他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丟下冷冰冰地一句話:“哼,如果委員長堅持要他的話,那就有他沒我!”
一句更加冰冷的話從會議室的另一個方向傳來,帶著濃濃的不屑和冷笑:“說得好像你們現在不丟人一樣。”
這句話明顯是在挑釁,一放出來,立刻激起了眾怒。
“誰!膽敢這樣說,有種就站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投去,一個個挽袖子拉衣服,準備一見到這個人,立刻向他吐口水!
一個人氣定神閑地坐在座位上,冷笑道:“我是女人,我的確沒種。不過你們這些男人平時一個個耀武揚威的,沒想到也沒種啊。”
機關大師們一看清楚她的麵孔,原本高漲的氣焰立刻消了下去,原本高高挽起的袖子立刻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汗顏道:“陸,陸創師。”
對方站了起來,緩緩踱到他們麵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他們一圈:“怎麼,想動手?來啊?歡迎!”
說到最後這句“歡迎”的時候,她臉色一沉,殺氣頓時湧現了出來!
隻見這人一副少女的模樣,膚色黝黑,烏黑的頭發紮成一束馬尾,高高地束在腦後。這樣子,根本不像一個地創師,而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少女機關師!
她正是一直跟著常鳴他們一起討論,最後甚至想收常鳴為徒的那名少女。
她竟然就是地創師陸淺雪!
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機關大師此時在陸淺雪麵前,乖得像個小學生一樣,就連須發皆白的裴千山,也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
他不敢抬頭,陸淺雪卻沒有放過他,緊盯著他問道:“你覺得丟人?你現在就不覺得丟人了?裴千山,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機關戰爭嗎?你參加幾屆機關戰爭了?贏過了沒有?”
裴千山在她的連續追問下麵紅耳赤,蠕動著嘴唇,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陸淺雪逼問道:“啞巴啊,說啊!贏過沒有,贏了幾屆?!”
裴千山小聲說:“一,一屆也沒有。”
陸淺雪從他麵前走過,轉到宮雨石麵前:“剛才你挺得意的嘛,四處挑撥,假裝出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實際上軟刀子殺人……宮雨石,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倒是一點變化也沒有。當然,你一向習慣收錢辦事,行,這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我也把這句話拿出來問問你,宮雨石,你參加了幾次機關戰爭,贏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