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失蹤了?”
光線黯淡的房間裏,隻有一個角落顯得非常明亮。一個人正躺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晃著,目光專注地仿佛在想著什麼。
搖椅上下晃動,在牆麵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這人聽見剛剛推門進來的手下的回報,皺著眉頭,抬起頭,冰冷地問道。
一名手下站在陰影裏,麵無表情地說:“是,少爺的人回報過來的。”
“今天晚上他不是召集了他們小圈子裏的比賽天翼嗎?這麼多人,怎麼會失蹤?”
這人正是單懷真的父親,皇家機關師協會的主席單寧。他大約五十來歲年紀,雖然仍然年富力強,但歲月已經在額角上爬上了皺紋,頭發也有點花白了。
聽見手下的回報,他並不是特別擔心。之前兒子就跟他說過了今天晚上的行程,表現得很重視今天晚上的小圈子比賽,還特地找他要了個人。
那人是機關大宗師奉天齊的弟子,為人穩重,能力頗強,有他跟著,單寧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手下說:“少爺的人表現得非常緊張,他們說今天晚上的飛行,少爺是親自上場的。比賽一共五圈,但是從第一圈開始就沒見他人影……”
單寧的眉頭皺得更緊:“沒見人影,也沒人去找?”
手下麵無表情:“那是因為,少爺在開賽前跟人打了個賭……”
他已經把事情經過了解了一遍,現在向單寧彙報起來有條有理,說得非常清楚。
單寧聽到一半,打斷他問道:“你說這個外鄉人叫什麼名字?”
手下說:“據說名叫常鳴,公主殿下跟他行跡親密……估計就是因為這樣,少爺才會在夜會前做出特別安排的。”
兒子對顧羅莉的心思,單寧非常清楚,這個推斷非常合理。他又搖了兩下搖椅,牆上的陰影也隨之晃動。他喃喃道:“常鳴,常鳴……這個名字好生熟悉……”他猛地想了起來,搖椅一陣劇烈晃動,他直起身子叫道,“原來是他!他竟然來齊天城了!”
手下沒想到單寧也知道這個人,愣了一下,繼續往下,把經過全部講完。
單寧說:“就因為這個人,所以他們才會對小真的失蹤掉以輕心嗎……哼,小真可不是那種人!”
他們父子感情親密,他對兒子的秉性也非常了解。單懷真如果失敗了,絕對不可能逃避,反倒是常鳴會有些危險……
他果斷問道:“高明呢?他在哪裏?”
“他也跟少爺一樣,下落不明。”
單寧這下開始有點驚疑不定了,他從搖椅上站了起了,緊緊握著拳頭,目光閃爍。過了好一會兒,他站直身體,正準備說話,門板呯地一聲被拍到牆上,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衝了進來,對著單寧叫道:“高明在哪裏?!”
單寧心裏不祥的預感更重了,他陰沉著臉說:“小真今天晚上有事情,我派他出去協助了。”
這人一張刀削臉,兩頰深陷,長得活像個骷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深陷的眼眶裏目光極其明亮,像兩團鬼火在灼灼燃燒,讓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像是要被燒傷一樣。
這人正是皇家機關師協會的供奉長老奉天齊,機關大宗師!
奉天齊眼睛一瞪,疾聲問道:“什麼事情?很麻煩嗎?”
單寧眯起眼睛:“你為什麼這麼問?”
奉天齊說:“因為高明偷偷地潛入我的工作間,偷走了一樣東西!”
他隨手在牆上一捶,罵道:“兔崽子,吃裏扒外,偷東西偷到他師父頭上來了!”
他隻是隨手一捶,牆麵就裂開了幾道裂隙,牆皮紛紛落下。
他天生麵癱,表情功能有障礙,任何時間看上去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看著他的舉動單寧也知道,他這時候已經非常憤怒了!
單寧疾疾問道:“他偷走了什麼?什麼時候偷的?”
奉天齊陰沉地說:“偷走了我的破心柱,十點零七分的時候!”
“破心柱?!”單寧也知道這東西,他的臉色登時變了,“就是你從那個神秘遺跡裏得到的奇特機關?至今也沒發現它的奧秘的?”
“小真偷這東西幹什麼,難道……”
奉天齊冷哼一聲:“看來你知道是誰指使的……難道什麼?他拿我的破心柱究竟是要做什麼?!”
單寧把事情簡單地給奉天齊講了一遍,奉天齊眯起眼睛:“哦……輸了飛行比賽,覺得難堪受不了,就偷了破心柱想要弄死對方?嘿,天翼比賽用的是精神力,破心柱倒是正好對路。破壞了對方的精神力,直接就會從天上掉下去摔死,一點痕跡也不會留。想得倒美,成功了嗎?”
單寧臉色難看,看向手下,手下冷靜地說:“少爺和高大師現在都失蹤中,下落不明。少爺的手下正在四處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