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與彥性格剛正,雖然隻是戰爭委員會的副手,但西鉑州的戰前幾乎都是他一手安排過來的。他把規矩看得極重,守旗的人不在旗旁邊,當然是違反規矩的事情,他也一樣看不過眼。
他不是不知道丁家三兄弟是什麼身份,也知道這時候他該低頭……事實上,他的確做出了一些妥協,但態度不那麼順從,看在丁家兄弟眼裏就很不順眼了。
雙方的爭執越來越厲害,周與彥不願意把年輕機關師交給丁家兄弟處置,丁家兄弟卻步步緊逼。一時間,鐵血城頂部劍拔弩張,眼看著就是一拍兩散的步驟!
這時,總控室的門再次打開,石寒終於忍不住出麵了。
他喝斥道:“周與彥,你在幹什麼?三位大師是我父親專門請來幫助西鉑州守護戰旗的,你如此出言不遜,是想要對我父親不滿嗎?”
他開口就把石英石創師抬了出來,兩邊頓時沉默了下來,都沒有說話。
丁家三兄弟冷哼了一聲。他們的確是石英請過來的,但即使是石英,也要顧及機關大宗師的顏麵。機關大宗師的地位高過國家政體,這是公認的規則!
如果西鉑州死頂著不退的話,他們就有充分的借口可以退出,就算石英也不能多說什麼。
但石英畢竟是地創師,石寒既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他們也還是得給幾分麵子的。
周與彥更是退後了一步,低下了頭。他比石寒年長不少,但石寒訓起他來就跟教訓手下晚輩一樣,一點也不客氣。他的臉色時青時紅,好不容易把那口氣咽了下去,辯解道:“我們的人隻是盡職而已……”
石寒打斷了他,訓斥道:“盡職?對著機關大宗師出言不遜就是盡職了?一個中級機關師遇見機關大宗師,應該怎麼做,他不應該知道嗎?”
說著,他森冷的目光掃向年輕機關師,好像鋒銳的尖刀一樣,隻一刀,就能硬生生地把他的血肉給剜下來。
年輕機關師也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半,吞了吞口水,低頭道:“他們,他們,的確是沒有守在……”
石寒根本懶得聽他說話,他轉向丁一,客氣地說:“一大師,對不起,是我們的人不懂事。這年輕人就交給您了,您想怎麼做,請隨意。”
這話一出,年輕機關師的臉色就全白了!
周與彥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緊盯著石寒!他上前一步,急聲道:“不,石總座,如果要處罰他,還是由我們自己來……”
石寒伸出一隻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他望著丁一,又重複了一遍:“請便。”
丁一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說:“不愧是石創師的獨子,為人處事就是不一般。”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個年輕機關師,說,“既然這小子很介意旗邊無人,那麼,就讓他守在這裏吧。”
周與彥以為他要懲罰年輕機關師守旗,臉色一喜,點頭說:“丁大師仁慈……”
話音未落,丁一已經抓起了那個年輕機關師,重重地把他擲進了金色光線圈起來的範圍裏——那正是旗幟所在的平台!
是丁一動手,三球機關當然不會有什麼動靜。年輕人順利被擲了進去。
他被抓起來時,就發出了一聲短短的驚呼,驚呼聲隻發出一半,就卡死在喉嚨裏。飛到半空中,他已經全無了一點聲息!當他被擲到地麵時,整個人瞬間四分五裂,被斬成了幾截!
鮮血連著腸子、骨頭一起流了出來,他死狀極慘地倒在了平台上,鮮血緩緩流過他睜大的眼睛,染紅了大半個平台!
丁一這一擲,就直接殺死了這個年輕的機關師!而且,他的意思非常明顯,他就是要讓他陣屍在西鉑州的戰旗旁,震懾後來的人!
隻是後來的人,究竟是別州來奪旗的人,還是西鉑州戰爭委員會的人呢?
丁一向著周與彥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沉聲道:“老二,老三,我們回去!”
丁二丁三對視一眼,笑嘻嘻地說:“是,老大……”
他們輕鬆地轉頭,盯著平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正準備走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咦?哪裏不對呢?
緊跟著,丁二丁三齊聲叫了起來:“老大,旗子……旗子不見了!”
丁一身體一震,石寒和周與彥也同時臉色大變。他們向著戰旗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那裏空無一物!
不知什麼時候,西鉑州的戰旗竟然不見了!!
……
常鳴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用精神力控製挑唆那個年輕的機關師,當然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