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騎士的小隊作戰格局跟南地小隊非常類似,一個負責防守,一個負責輔助及控製,三個負責攻擊敵人。
衝在最前麵的那人正是小隊的隊長,他身材矮小,卻非常敦實,手裏舉著一麵巨大的機關重盾,像甲殼一樣護住他的全身。他當先衝向常鳴,如同一麵牆壁推擠而來,光是那氣質,就足以讓人下意識地後退。
常鳴伸出一隻手,還沒來得及動手,隻聽見一聲輕斥:“敢傷我主人!”
一道綠色的劍光從常鳴身邊擦過,重重斬向那麵重盾——正是草劍趕到了。
他一跨出傳送陣,剛剛定下神來,就發現常鳴正在遭受攻擊。攻擊常鳴的肯定就是他的敵人,他二話不說,馬上上前。
跟著上去的是一道粉紅色的影子,女禽雙手一伸,背後就像是展開了一道粉色的翅膀,閃電般滑向對麵。她跟草劍的配合非常默契,草劍攻擊正麵的敵人,她的手上散落出無數羽毛一樣的利刃,罩住了跟在防禦者後麵的其他四名神罰騎士。
兩名九階異獸一出手,神罰騎士的目光就是一陣緊縮。騎士隊長的目光猶如凝成了實質,在兩名敵人身上掃過。跟著,他一聲暴喝:“兩名未注冊的化形異獸!化形異獸竟敢不向神殿報備,擅自離開駐地,你們這是找死!”
草劍和女禽對視一眼,女禽冷笑著尖聲道:“什麼注冊?我們沒聽說過!神殿是什麼玩意兒,憑什麼我們要向神殿報備?”
他們出生在萬年以前,這近萬年來一直生活在紅榴基地,從來沒跟神殿打過交道。還是這次出來,隔著常鳴知道了神殿的存在。他們當然知道常鳴是神殿的人,但他們又不傻,更加看得出來常鳴跟神殿貌合神離,心裏其實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他們唯常鳴之命是從,心裏也有屬於異獸的一番傲氣,神罰騎士說話不客氣,他們比他更不客氣。
神罰騎士隊長臉色一沉,喝道:“又是兩名叛逆!逆神者——”
神罰騎士一起齊喝:“形神俱滅!”
他們一起揮舞手上的武器,叫道:“上!”
兩名九階異獸在紅榴基地的那一萬年多無聊啊,閑來無事,他們隻能相互對戰打發時間。所以他們雖然與世隔絕,並不是沒有戰鬥經驗的。轉眼間,他們就跟五名神罰騎士戰成一團。
神罰騎士固然訓練有素,他們的配合也非常默契。草劍速度極快,銳不可擋,斬殺時無聲無息,甚至能夠牽動空間。女禽看著暴躁憨直,其實頗為狡猾。她以身上的羽毛為武器,控製得出神入化,各種羽毛還有各種不同的功能,給神罰騎士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一時間,兩邊相持不下,濃霧被撕得粉碎,不斷有斥喝與武器的轟鳴聲從那邊傳來。
常鳴在旁邊略微觀戰,發現女禽和草劍不落下風,遺憾地咂了咂嘴,不去理會他們。他好久沒有戰鬥過了,還想試試手呢,結果被人家搶了先。
這時候他已經發現,從傳送門過來的隻有這兩頭異獸以及他和海叔,其餘人應該沒來得及傳送就被留在那邊了。不過也沒事,隻要那三個家夥不亂走亂動,水晶遺跡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回頭回去的時候把他們接出來就行了。
他走到言超凡和那頭異獸身邊,問道:“你們的傷沒事吧?不如讓我看看?”
常鳴明顯感覺到,言超凡還好,那頭九階異獸可有些不太妙了。他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精神力消耗過度不說,靈魂結構已經出現了損傷。這種損傷在正常情況下幾乎不可修複,再這樣下去,這頭九階異獸絕對會掉階,那時候,他可再也沒辦法保持人形了。
這片區域算是古戰場裏霧氣沒那麼濃的地方,走到十米左右距離時,以他的目力,這點霧氣基本上不會形成障礙。他看清對麵兩人,立刻就是一愣。
言超凡長相平凡無奇,隻有一雙黑色的眼睛璨若晨星,極為明亮。就這雙眼睛,就讓他平淡的麵孔顯得無比特殊。而現在被他半抱在懷裏的那個,應該就是那頭九階異獸了。“他”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身體上,卻仍然遮掩不住玲瓏的身軀。顯然,這是頭雌性異獸,化成的人形就是一個女性!
她穿著一身青色的皮衣,衣服破損了大半,白色的皮膚與鮮紅的傷口一起露了出來,鮮血染得青衣有些發黑。她受的傷頗重,關鍵是觸及靈魂,現在正在掉階的邊緣,已經有些維持不住人形。她的頭上冒出了兩個尖角,耳後到脖子到肩膀出現大量鱗片,呼吸極為粗重。
但即使這樣,她也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守著言超凡,警惕地看著常鳴。言超凡也很警惕,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地望著懷裏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