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夏天,似乎總是伴隨著連綿不斷的雨和濕熱的空氣,讓人隻需站在那兒,便可生出一身的燥意。
街上的人皆是行色匆匆,不到目的地便不會過多停留。
女人走在街上,似乎是要去見誰,又似乎漫無目的。自顧自的輾轉了許多家店鋪後,她最終走進了街口的花店裏。
挑挑揀揀了許久,花束中的每一枝花都是她再三猶豫過後的選擇。
老板娘也不嫌煩,笑盈盈的看著她問:“是要送給很重要的人的吧?”
大概沒想到會被這樣搭話,女人愣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送給一個朋友,她要結婚了。”
走出花店的時候,一直陰沉著的天滴起了雨點。
女人抬頭看了看,腳下的步子稍微變快了些。
夏季的雨來的又急又快,趕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她的頭發已經完全濕了,一綹一綹的滴著水,砸在室內的地上留下一個個小圓點。
燈光下身穿白色婚紗的黑發女人像是天使一般聖潔,她黑色的雙眼深情地看向身邊的男人,似乎還有淚光浮現。
女人將花放下,在婚禮結束前轉身離開了禮堂。
一直沒有看過來的黑發女人,在她離開後長久的注視著孤零零的花束,眼眶中的淚水在歡呼聲中滑落。
“祝你新婚快樂,祝你永遠無憂,祝你萬事勝意,祝你平安順遂。——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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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我要複習魔咒課的作業了。”
有人敲響了房門,好聽的聲音隔著一層門板,聽起來不甚清晰。
房間正朝陽,窗外是少有的大晴天,陽光鋪滿整個屋子,落在地毯上金閃閃的,像是誰打翻了蜜罐灑下的一層蜂蜜。
我坐在地毯上,緊張兮兮的看著門的方向。門外的人是我的哥哥,塞德裏克·迪戈裏,而我手上的魔杖正是他的所有物。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你進來吧!”
將手中的魔杖塞進地毯下麵,我抬起頭對著門外喊道。
“我說,我要複習魔咒課的咒語了。”
塞德黑色的卷發隨意的堆在額前,大概是剛剛幫媽媽種了花,短袖的底部沾了些泥土的顏色,白皙的皮膚也透著些微紅。
“我的魔杖在你這兒對吧?”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給我吧,我保證晚上會來教你新的咒語。”
這個主意聽起來不賴,我眼珠子一轉,依依不舍的從地毯下將魔杖取出來遞過去:“還要加上一個蘋果派才行,塞德。”
他笑著走進房間接過魔杖,還伸出大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揉了揉:“知道了,會給你做的。”
他今年已經二年級了,等暑假結束就是三年級。
我站起身,趴在窗戶上看著他。
雖說夏天總是會下雨,可一旦遇到了大晴天,溫度就會節節高升,隔著窗戶我也能感覺到外麵那不懷好意的熱浪。
塞德倒是不在意這些,按他的說法,夏天就是會熱才叫夏天,冬天就是會冷才是冬天。
爸爸在院子裏準備了給塞德練習用的道具,大概直到晚飯的時候他才會回來。
我看的有些無聊,伸了個懶腰打算繼續去看我的麻瓜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