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賀蘭缺對餘躍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即使讓你僥幸得了旗長一職,夢想成真,你也隻是提前將自己送進棺材而已,夢想破滅於頃刻之間。”當時他還以為隻是賀蘭公子的咒罵,現在想來,穆林卡和賀蘭缺很可能在當時就已經知悉那所謂的內幕消息。
以穆林卡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告知海正,也就是說,海正可能也是在明知死路一條的情況下,硬著頭皮往前衝。
那麼他又是為什麼呢?
正左思右想胡亂猜測,卻聽梅玄霜淡淡地問道:“你們知道選拔出來的旗長將要執行的任務嗎?”
餘躍與海正同時一愣:這還是軍事機密嗎?她有此一問,到底是何用意?
但事到如今,似乎這已經是一層捅破的窗戶紙,不如實交代也不行,短暫的沉默之後,餘躍與海正忐忑不安地答道:“知道。”
梅玄霜看了二人一眼,俏麗的臉上很欣慰地露出絲絲冷豔的笑容:“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欣賞二位的勇氣和膽識,我故意放出消息,就是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原來如此!”人群一片嘩然,說東道西的聲音此起彼伏,感覺被戲耍的人,在那裏小聲咒罵,感覺梅玄霜智計過人的人,在那裏大聲稱讚,總之,羨慕嫉妒恨的有,欣賞讚同愛的也比比皆是。
羅倫臉上露出難以言狀的神情,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梅玄霜。
梅玄霜再次揮一揮手,止住喧嘩,對著餘躍和海正說道:“如果隻剩一人,那倒不用比賽了,既然還剩下你們兩個人,你們就一較高下,決出今日的旗長吧。”
海正輕蔑地斜視一眼餘躍,輕聲說道:“我們真的還有必要打嗎?”
餘躍當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弦外之音,也不甘示弱,把眉一挑,說道:“如果你放棄,我們就沒有必要打了。”
“哼哼。”海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梅玄霜坐了下去,羅倫一聲“比賽開始”,餘躍與海正雙雙跳上擂台,簡單行禮之後,鬥在一起。
正如大多數人所料,兩人一旦對上,高下立現,廢物還是廢物,該贏的始終還是占了上風,沒有給人太多懸念。
海正使一把長劍,把必勝的信念放在胸中,初級劍士境界的鬥氣全然發揮出來,很快就將餘躍打得連連後退,忙於招架。
餘躍使一把彎刀,圓月彎刀,這是他前世一直向往的武器,然而現實畢竟是現實,人們一旦麵對現實,才知道理想多麼可笑,就像這把刀,一到他手上,就變得跟他一樣廢,始終達不到丁鵬那種傳奇效果,雖然此彎刀非彼彎刀,但也不至於廢得跟木頭一樣吧?
以初級劍士的功力,無論鬥技如何花俏,那鬥藝使將出來,都是平平無奇的,然而在餘躍麵前,海正那把劍使得出神入化,揮灑自如,也頗有大家風範,這就是對比的效果了。隨著他的舞動,劍上橙光繚繞,光氣流轉,如箭雨,如火花,頃刻之間,就將餘躍打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即便是隻顧招架,也窮於應付,躲過了鋒利的劍鋒,卻難防淩厲的勁氣,轉眼之間,他就已經衣衫破爛,身上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像被火燒了一樣。
無疑,海正所煉的鬥氣屬火係,而餘躍所煉,正好是水係,人都知道,水能滅火,可眼下,這水非但滅不了火,卻似乎有被燒幹的趨勢。
而事實上,以餘躍五段鬥氣之能,那點滴之水,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他所依靠的,隻是還算嫻熟的鬥技和靈巧的步伐,勉強遊走在海正的劍鋒鬥氣之間。
看到場上這一邊倒的景象,有的人已經看不下去了:“我就說不該來看的嘛,根本就沒有懸念,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