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文武盡皆把他當小孩子對待,他又不得不裝傻充愣,但他實在裝得太累了。
這個龍嘯天,權傾朝野,心懷叵測,自先皇駕崩,他更是囂張跋扈無所忌憚,終日在朝堂上橫衝直撞吆五喝六,有時候甚至代行君令,公然與富察康作對。
而群臣雖明知此人不善,卻敢怒而不敢言,盡皆漠然視之。
就如剛才,大事當前,龍嘯天沒有發言,其他人都隻能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而他要裝傻,又不得不去附和他們。
而龍嘯天一番話,卻分明是在袒護他兒子,保存他龍家勢力國家危難當頭,他卻趁機壯大自家實力,其居心已經昭然若揭了,而其他人也都聽得出話裏玄機,卻是誰都不點破,人人自危,根本忘記了自己食的是朝廷俸祿,做的是皇室官員。
對於龍嘯天的囂張、群臣的無視,他自是心明眼亮,隻可惜大權旁落,他是有心肅賊,力有不及。
他所能做的,是忍辱負重,裝傻充愣,並等待時機,等到敵人完全失去防範,等到自己羽翼豐滿,便給他來個釜底抽薪,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時機什麼時候方可成熟。
曆2284年2月,北湘軍奉命前往大西區討伐永安侵略軍。
北湘軍行軍千裏,不日抵達平州,與北區主帥歐陽劍都統會師,歐陽劍即刻調兵遣將,著北湖軍沿桑洋河一路西進,繞到司徒烏龍三軍後方,截斷其後路,著北海軍率軍開赴陰涼山,堵截司徒烏龍左路軍前鋒,著北湘軍分兵把守平州各郡縣,成犄角之勢,相互照應,阻擊司徒烏龍中路軍的進攻。
歐陽劍與梅玄霜坐鎮平州,下令北湘軍死守城池,敵軍來時,無論如何討戰,絕不出戰,隻等北湖軍從敵軍後方包抄回來,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屆時方可出戰。
司徒烏龍不日親率中軍抵達平州,於城下討戰,被亂箭射回,而後安營紮寨,又遣黃紀靈都尉為先鋒,強攻平州,損兵折將,敗下陣來。
司徒烏龍一時陷入兩難:平州各郡宛城、鄂城、螞蟻城互成犄角,相互照應,如果傾全軍之力攻打平州,各城守軍必然來援,屆時必使自己陷入重重包圍之中,如果以一隊兵馬攻打平州,其餘兵馬用來牽製各郡,又難以攻克。
如果攻不下平州,等到北湖軍繞到自己身後,屆時自己就真的是腹背受敵,進退無路了。
麵對這樣的局勢,司徒烏龍急得團團亂轉,卻在此時,軍師上來獻計:我們可如此如此。
司徒烏龍聽得兩眼放光,連聲叫好。
許岩都使帶本部人馬奉命駐守鄂城,反正是據守不戰,不用督戰,又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於是他索性躲入城內睡大覺,隻留餘躍和麥格兩校尉率軍據守城樓。
“,這鳥人成天就知道睡大覺,上陣打仗的事情全交給下屬,真是一塊當將軍的料。”餘躍遠望著城外討戰的永安兵將,忍不住牢騷滿腹。
麥格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內心裏卻已經原封不動地將這句話記了下來,力求事後在彙報的時候做到實事求是。
餘躍一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就知道這家夥肯定免不了要在背後打一通小報告,卻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輕蔑地看他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敵軍打了進來,這鳥人又正好睡死了,真不知道該不該算壯烈犧牲呢。”
麥格扭過頭,非常迅速地釋放了一下從臉上破溢出來的笑容,立刻又回過頭來,若無其事地望向前方。
而此時城下的永安士兵已經討戰大半天了,幾乎每隔幾分鍾上來叫罵一次,罵得累了,就躲到山後麵休息一陣,小山後麵人頭攢動,不知道具體埋伏了多少人馬。
但無論他們怎麼叫陣,城上士兵就是閉關不戰。
麵對挑釁和喝罵,一開始餘躍考慮到吵架罵人是杜拉的強項,於是命令杜拉跟他們對罵,杜拉不由得對這個慧眼識英雄的上司感激涕零,而後立刻展示出這方麵過人的造詣和天賦,張口之間風雲變色天昏地暗,直罵得敵人屁滾尿流抱頭鼠竄,然而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敵不過對手的車輪戰術連番出擊,最終嗓子都啞火了,敗下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