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頃刻之間,成群結隊的永安兵又從後麵湧上來,頂住傾斜的門,與之同時,亂箭如雨下,又從門縫裏射了出來,餘躍躲避不及,被射中肩頭。
餘躍咬牙忍住劇痛,向著門裏噴了一口真火,就見磅礴的一團火球轟然一聲落入人群,籠罩了一大片區域,中間地帶的敵兵直接被燒成枯碳,飛濺而出,外圍的一圈敵人身上沾上火焰,熊熊燃燒著,燒得滿地亂滾,嘶聲慘嚎。
然而這幫永安人恐怕也是背水一戰了,此刻竟然表現出頑強的抵抗力和可怕的衝擊力,那地上的火星還沒熄滅,後麵的人群又已經潮湧上來,而那些身上還燃著火焰的士兵索性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就合身往加蘭士兵猛撲而來,與加蘭士兵扭打在一起。
而另一邊,孫衛景大手一揮,大軍向著城牆席卷而去,城頭上飛箭如蝗,滾石齊下,士兵們紛紛舉起盾牌一邊阻擋,一邊往後急退。
城上停止投石射箭,士兵們又全速向城牆開進,待到亂箭疾射之時,卻又呼啦一聲往後急退,端的是整齊迅速。
幾次三番之後,白石漸漸意識到城樓這邊是虛張聲勢,而城門那邊才是真刀真槍。
又見城門口殺得激烈,似乎岌岌可危,白石當機立斷,悄然下令分出城樓上部分兵力,前往支援城門口的守軍。
這時候,城門口那邊,餘躍再投了一顆霹靂魔球,終於將城門炸開,然而潮湧的永安士兵卻用血肉之軀將城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北湘軍根本衝不進去,兩軍就在城門口廝殺起來,殺得難解難分。
餘躍抽出一個空當,向著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快去通知孫都統,可以猛攻城牆了。”
當傳令兵前往通知孫衛景之時,孫衛景這才領會到餘躍的真正意圖,於是毅然下令攻城。
此時城樓上的守軍已經很少,先前幾通亂石箭雨又耗掉了大部分武器,此刻稀稀落落的亂石和箭枝,對西區軍根本形不成威懾,於是西區軍很容易就逼近城牆,爬城索、雲梯隨之伸上去。
白石大呼上當,然而此刻大部分兵力擠在城門口,想撤撤不回來,隻得就著城上的微弱兵力死守城牆,然而卻又如何守得住?幾番搶攻之後,西區軍如潮水一般湧上城頭,將城頭上的永安兵殺得落花流水,餘者往城下倉皇逃竄。
西區軍趁機殺下城樓,與城外的北湘軍形成合圍之勢,對城門口頑強的永安兵發起猛攻。
城門口的永安兵雖然頑抗,兩麵夾擊之下,卻也毫無抵抗力,很快被殺得片甲不留,孫衛景又率軍往城內追擊,最後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活捉了白石,大獲全勝。
心中交織著激動和喜悅,孫衛景邁著輕快的步伐,又向城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迫切地在人群中尋找餘躍的身影:“餘都使,餘兄弟,餘兄弟在哪裏?”
而此時餘躍斜靠在城牆上,小柔正忙著幫他包紮傷口,一大群人圍在周圍,盡皆神情緊張,關切十足。
餘躍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連眼神都暗淡了不少。
然而他卻還在聲色俱厲地教訓身旁的餘娜:“你不是覺得打仗好玩嗎?我方才玩得血都流了一地,差點就去見閻王了,你覺得好玩不?”
“你不是總覺得人多就能欺負人嗎?你看到沒有,這就是欺負人的代價。”
而餘娜此刻卻顯得出奇的平靜,低著頭,就那麼不聲不響地聽著他的教誨。
餘躍以為他“悔悟”了,臉上露出些許欣慰:“下麵的征程,我們一路往西,到時候路過月亮城,我就送你回去。”
餘娜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是決然的神色:“我不回去。”
餘躍心中不覺泛起怒火,引得氣血湧動,一陣猛烈咳嗽,傷口嗤嗤地流出血來。
急得小柔又是一頓手忙腳亂。
這時候孫衛景排開人群走了進來,一見餘躍的慘烈境況,失聲說道:“餘兄弟,你,你怎麼還受傷了?”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餘躍淺笑一下:“小意思,家常便飯了,隻是這次這一箭中得非常離奇,竟然不偏不倚地射在上次中劍的傷口上,我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還說呢,”穆林卡擠了他一眼,“就五段微末鬥氣,打起仗來還總是不要命地往前衝,不受傷才怪呢。”
沒等餘躍說話,嘉倫搶上一步,說道:“不對,我可以作證,我們老大現在鬥氣修為已經進步,不再是微末的五段了,而是已經上升到驚天動地的六段了。”
“真的嗎?”汪古一臉的震驚,“那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當然是真的。”嘉倫臉上撲滿實事求是的態度,“上次他練功的時候我一不小心就偷看到了,這家夥那六段鬥氣太強悍了,活生生把一個雞蛋都打破了。”
“祝賀餘都使啊!”人群裏響起一陣激烈的掌聲。
孫衛景聽著他們一通明褒實貶的話語,心中滿是震驚:就,就六段鬥氣做了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