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裏所有人都有聽他指揮,你說他有多大的官?”餘娜無比自豪地說道。
“你,你是說,你是餘躍的妹妹?”百裏冰上下打量著餘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餘娜看著她一臉的驚訝,更覺自豪,自豪之餘,眼角不覺透露出一絲絲甜蜜的神色:“對啊,不像嗎?”
像倒是挺像,可那甜蜜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這個世界,有些情侶之間也是哥哥妹妹的,搞不好他們就是那種。
百裏冰心裏一時千頭萬緒,思潮如湧。
“你叫什麼名字?”半晌之後,百裏冰問道。
餘娜看了百裏冰一眼,有點莫名其妙:“你問我的名字幹什麼?”
“我今天栽了,所以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栽在哪個巾幗英雄手中的。”百裏冰一臉認真地說道。
“嗬嗬,”餘娜立時就飄飄然起來,“那你一定要牢記哦,我叫餘娜。”
餘娜,看來真的是他的妹妹了,百裏冰鬆了一口氣。
白虎節堂裏,餘躍正在勸降聶行之。
“聶大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汗!搞了半天,連勸降都不會!
“你到底降是不降?”餘躍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多說。”聶行之將頭一昂,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餘躍舉刀在聶行之脖子上比量了半天,沒能砍得下去,最後歎息一聲,吩咐左右,“帶下去。”
士兵們應承一聲,將聶行之押了下去。
這時候餘娜押著一個女子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老遠就歡天喜地地叫道:“哥哥,我釣到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餘躍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去。
這一看之下,驚呆了:真是一條大魚,而且是一條美人魚。
百裏冰也抬起頭來,幽幽地看向他。
四目相對!
他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百裏冰的眼神裏,閃過幾分幽怨,閃過幾分傷感,而後,就是滿眼的視死如歸和豪情萬丈:“落在你手裏,我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居然跟聶行之一個調調。
但是那舉止那表情比起聶行之來,該要美麗多了。
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裏,閃爍著冰晶玉石般誘人的光芒,絕美的容顏,鋪滿了欺霜壓雪的冷豔。
餘躍心裏已經是一團亂麻。
怎麼辦?像聶行之那種身份,他如果不降,以尊重為理由,完全可以釋放他。
可是以百裏冰的身份,不抓住她也就罷了,一旦抓住她,那可就隻有朝廷才有處置她的權利。
餘躍從椅子上走下來,裝出一副誌得意滿的神態,斜著眼神圍繞百裏冰轉圈:“百裏冰,哼哼!”
百裏冰昂著頭,一臉泰然地說道:“你哼哼什麼呀,我說過,在戰場上我們是敵人,今天落在你手裏,即便你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即便我們曾經……”
這不是找死嗎?
餘躍慌了手腳,情急之下,一巴掌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百裏冰瞪大了雙眼,周圍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那麼吃驚地看著他。
“即便我們曾經在戰場上打得你死我活,但是怎麼說你也是一國公主,即便是淪為階下囚,我們也不敢虧待你,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將你好生款待,聽候朝廷的發落。”餘躍緩緩放開自己的手,然後扯著喉嚨,似乎要讓所有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說完,又回頭望向站在一旁的餘娜說道:“帶下去吧,咱們也沒有專門的女俘虜營,就勞煩你代為看管了。”
餘娜正站在一旁發愣,因為剛才餘躍那個動作,怎麼看怎麼像是輕薄,可問題是,那百裏冰居然一聲不吭,這是什麼道理?
待到回過神來,餘娜立刻搖頭抗議道:“不行不行,你看她那麼凶悍,我可看不住他,你,你還是把她關進大牢吧,反正現在這座城已經屬於我們,天牢地牢,什麼都不缺。”
餘躍眉毛一挑:“那怎麼行?地牢天牢那種地方……那種地方就能關得住人了嗎?該逃跑還是要逃跑,何況,這人是你抓住的,善始善終嘛,你有這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