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忽地在馬車側麵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既然發現了就下車吧,這一戰在所難免了。”
餘躍與梅玄霜同時吃了一驚,雙雙回過頭去,便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正站在馬頭的左側,鷹一般犀利的眼神瞪著餘躍。
來人約四十出頭,卷曲的頭發,酒糟鼻,老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餘躍看了他一眼,愕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有點不太明白,誰發現了什麼?”
灰袍男子輕蔑地一笑:“你就別裝傻了,你要是沒發現我在地上埋了炸藥,怎麼會突然停下馬車?”
言語中,灰袍男子撿起路邊一塊石頭往路中間一扔,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地上的塵土沙石被猛然掀起來,激起八丈來高,微風中,煙塵久久激蕩。
兩匹馬受了驚嚇,嘶喊著掉頭要跑,餘躍很艱難地扯住了韁繩,製止了兩匹馬的騷動。
這時候餘躍才來得及回頭,向著梅玄霜吐了吐舌頭。
梅玄霜也抿了抿嘴,與他對望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後怕,又有一絲僥幸。
“能完好無缺地突破閃電殺手柳虛那一關,你的本領的確不容小覷。”那灰袍人嘴裏說著讚許的話,然而說話同時背起了雙手,一副輕佻的神色,看著餘躍。
“啊,”餘躍啞然失笑,麵現驚恐,“你說剛才那個蒙麵人叫做閃電殺手?就那速度就配稱閃電?我看不如叫蝸牛殺手還差不多。”
“小子,你別狂,”灰袍人冷哼一聲,麵露殺機,“別以為發現了炸藥就厲害了,其實原本我也沒打算用炸藥炸死你,那樣的話,也顯得我慕容博才太沒有水準了。”
原來他叫慕容博才。
貌似不是那麼如雷貫耳的名字,其實毫不客氣地說,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無名小卒而已。
餘躍情不自禁地就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
這個不屑一顧的神色便觸怒了慕容博才,就見他咬了咬牙,按住腰間的刀,怒喝道:“下馬吧,還等什麼?”
打就打,誰怕誰啊。
餘躍立時身形一掠,就往馬車下跳去。
原打算落地之後再擺一個玉樹臨風的造型,沒想到這個時候慕容博才已經發起進攻了。
就見慕容博才右手在腰間一掠而過,一道紅光仿佛出世寶物,猛然驚現於世,沒有半點耽擱,就往餘躍射去,快如閃電。
餘躍身在半空,根本無法變動身形,看那情形,仿佛他張開了雙臂就往那犀利的快刀撞去一般。
“媽的,你賴皮啊!”餘躍身在半空都忍不住罵道。
“嘿嘿嘿……”慕容博才報之以陰險的笑意。
梅玄霜不由得緊張地握緊了粉拳,手心裏沁出汗來。
狂怒中,餘躍不得不硬著頭皮拔刀迎了上去,同時提足了十分的警惕和戒備,留意對方的變招,一旦變招,他必須適時的作出調整,因為無法改變身形,如果自己手中的刀攔擊不下對方的刀,便隻能被他砍成肉泥了。
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專注,因為謹慎,他看到了慕容博才的刀在空氣中激起的變化,隻見那刀刀身通紅,刀刃處摩擦著空氣,燃起赤紅的火焰,將整個空間的分子都激活起來,沸騰起來。
漸漸地,餘躍可以感受到那*人的熱氣撲麵而來,灼燒著臉龐,灼燒著肌膚,絲絲地滲入靈魂,填充了靈魂的整個空間,將它無限撐大,無限撐大,於是,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好強悍的火係鬥氣!”餘躍不由得暗自心驚。
驚恐的同時,他的加持了太元魔法的雷霆萬鈞的一刀迎了上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慕容博才在整個過程中,就是那麼直直的一刀,沒有任何虛招,沒有任何花俏,就那麼簡簡單單地劈了下來。
餘躍暗自慶幸:看來這家夥腦筋始終有點問題,明明搶得了先機,卻不知道如何運用。
然而頃刻之間,他就猛然發現,他慶幸得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