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想到,這一下反擊,就像觸動了沉睡的火山,使得它將深埋地底的熾烈的岩漿,蓬勃地爆發出來。
金發法師手執魔法杖,見人潮過來,冷冽地撇了一下嘴,猛地將魔法杖頓在地上,手指掐訣,把手一指,就見一道深色的光暈,像水中的波紋,向著四圍蕩漾開去,那光暈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但在黑夜裏卻是那樣的耀眼,一旦觸及士兵們的身體,士兵便在一陣顫抖中,紛紛倒地,而後冒起黑煙,身體急速萎縮,繼而化為灰灰。
銀發魔法師衝殺在人群裏,揮動著寬大的法師袍,就見道道火焰噴射而出,就像一條條火龍昂頭擺尾穿梭而出,帶著強勁的氣流,衝刺過去,衝在士兵們身上,瞬間撕成碎片,又在瞬間燒成灰灰,飄揚在空氣裏。
二人橫行無阻,如入無人之境。
柳飛看到他們的手段,心中暗道:總算沒有白來一趟。
慶幸之餘,他也不忘展示自己的手段。
當士兵們向他襲擊過來的時候,他隻是把手輕輕一揚,未見他如何作勢,就見平地裏飛沙走石,士兵們身體被猛然掀起,繼而轟然落地,身體顫動兩下,就咽了氣,細看之時,每個人七孔流血,五髒六腑都已經被轟了出來,鮮血汙物濺了一身。
三個人各顯神通,將一波波攻擊上來的士兵打得落花流水,但這卻使得更多的士兵將他們作為攻擊目標,士兵們如潮水一般地壓過去,反而為大胡子減輕了不少的壓力,大胡子雖然還處於包圍圈中,但卻使得那且戰且退的包圍圈越來越大,離客棧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時機已然成熟,一直在房內關注著外麵動靜的餘躍便發出一團水球澆醒慕容飛雪,就抱起富察遠,指著梅玄霜,吩咐連城雪一聲:“背上她,跟我走。”便轉身往外走去,連城雪似木偶一般,上前背起梅玄霜,跟著餘躍就往門外走去。
慕容飛雪幽幽地醒過來,緩緩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身子,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便看到連城雪就在她身前,正邁步準備離開,心中怒火頓生,猛地拔出刀來,就砍向連城雪的後背。
連城雪渾然不知,仍舊大步小步地往前走。
而這時候餘躍猛然想起,慕容飛雪對連城雪已經恨之入骨了,此刻一旦醒過來,必然會對她不利的。
一念及此,回過頭來,便看到慕容飛雪襲向連城雪後背的一幕。
當下不敢遲疑,一個移形換影漂移過去,未及她身前,把袖一拂。
“風卷殘雲!”
一陣狂流平地而生,卷向慕容飛雪的身體,慕容飛雪見機得早,運起鬥氣相抗,卻不勝其力,被撞得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餘躍將彎刀伸過去,架在她脖子上,冷然說道:“要麼你死,要麼一起離開,以前的恩恩怨怨,容後再算,包括你跟我的,你自己選擇。”
慕容飛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遲疑一下,便訥訥地說道:“一起離開。”
“好,你走前麵。”餘躍收回彎刀,站在原地瞪著她。
慕容飛雪眼中交織著無奈和憤怒,緩緩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大步往外走去。
一行人走出房間,下了樓。
這時候洪天的百十號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留在大堂裏的一小隊士兵消滅殆盡,洪天把手一揮:“兄弟們,給我殺向後堂。”
餘躍立刻喊住他:“洪兄弟,別去了,我已經抓住了老板娘,你看,她現在就在我身後,多聽話啊。”
洪天聞言,便分開人群走出來,果見連城雪雙目空靈,亦步亦趨地跟在餘躍後麵,溫順得就像隻小羊羔,而且還任勞任怨地將梅玄霜背在身上,看那架勢,真的很聽話。
洪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這是怎麼回事?老板娘明明去了後堂,怎,怎麼……”
頭疼啊!這一解釋起來恐怕就沒完沒了了。
餘躍趕忙截口道:“此事說來話長,容後細稟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放眼四顧間,沒有看到潘越,心裏有些茫然,不覺問道,“呃,那位潘將軍去了哪裏,該不會被你殺了吧?”
“沒有,去了後堂,還沒有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