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人沉默半晌,開口道:“你先在這個地方盯著,晚些時候我會安排一些人過來,公函醇和那些做事的後生仔現在一個不留的全都不在這裏,這本身就是個疑點,我要回城一趟。”
“姐夫,你是說讓我一個人在這裏盯著?”梁萬宏聞言不能置信地道:“萬一他們回來,我肯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哼,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當時你來人家地盤上打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怕?”錦衣男子不再看一臉哭喪的梁萬宏,將懷內的一根長筒管拿了出來,遞過去道:“這是通訊煙火,暫時先留著,如果出現緊急情況,你就拉開引信,我的人看到信號,會馬上趕過來策應。”
梁萬宏看著眼前的錦衣男子,艱難道:“姐夫,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這鬼地方……”
“不要給我裝可憐,你必須在這裏看著,因為這次涉事的人當中,隻有你認識他們,你不去盯難道我去盯,”錦衣男子一臉黑氣地道:“這次事情已經出了,如果賬本能夠順利追回來,這就是大功一件,難道這樣的功勞我還會搶你的?”
梁萬宏聞言雙眼放光,剛要說話,錦衣人已經抬腳走了出去,消失在門外,無奈之下,他隻好收拾起心情,也不管還在地上趟著的老者,鬼鬼祟祟地跟著向門外走去。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趕路,宋離終於來到了趙家村。
趙家村位於龍引河流域中部的一處回水灣道處,整個村莊約五百戶,相當於一個小型城鎮規模,鎮上民居房屋從低到高環山勢而建,布局錯落有致,在山腳位置,密集的房屋被一橫一縱呈十字型的兩條道路分割成四塊,縱向道路自河道邊起,一直通向半山腰處為止,路上不時有行人走過,並不因為宋離的生麵孔而出現好奇神態。
村口處,一名老人半躺在一張竹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根長長的煙鬥,半眯著眼睛享受著秋末難得的一次陽光普照,老人身邊,一個十三四歲左右大小的少年拿著一支筆,正凝神伏案書寫。
宋離走上前去,輕咳了一下,向眼前的老者輕聲問道:“大叔,請問謝楚南的家怎麼走?”
老者睜開眼來,眼內疑惑之色一閃而過:“謝楚南?你找黑子吧,有什麼事嗎?”
宋離笑了笑,上前一步道:“大叔,我是他朋友,想去他家裏看看。”
“哦,他朋友啊,”老者恍然道:“是不是黑子又給他娘帶東西回來了?那混蛋小子,這麼多年一直神出鬼沒的,人沒看到,每年托人帶東西到是勤快。”
宋離聽到老者的說話,心裏莫名地一酸,剛要說話,老者卻拍了拍正在寫字的少年的後腦勺子道:“謝玄,家裏來客人了,還不趕緊收拾一下,作業晚點回家寫去。”
少年對於老者打斷他寫字的事情顯然有點不滿,皺了皺眉頭,卻依然聽話地將紙筆收拾好裝入袋中,然後掛在了老者坐下的椅子扶手上。
老者將煙鬥放入嘴中,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向宋離招了招手道:“跟我來!”
一陣秋風吹來,將坐在椅上的老人下擺高高吹起,本來放腳的位置,此時卻空空如也。
“爺爺坐好,我開始推了哦。”少年向坐在椅上的老人招呼一下,卻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宋離,轉身推著輪椅向村內走去。
宋離用力地深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盡量放鬆下來,隨即抬腳跟了上去。
叫謝玄的少年推著老人沉默的往前走,漸漸來到山腳處位置,“叔叔,我們要上山了,你要跟緊哦!”謝玄對著後麵的宋離招呼一下,嘴角微揚,突然開始加速推著小車往山上開始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