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旬。
午後,可離踏進殿,她先是朝四周瞟了一眼,見隻有趙兒一個人在,隨後自然的問道:“娘娘呢?”
趙兒立刻停下手裏的活兒,乖巧回答:“娘娘出去了,”
趙兒是林禾一入宮便被撥進來的,在這一批宮女裏算乖巧懂事的,所以林禾準她殿內侍奉。
可離收了視線,語氣仍舊冷淡:“去哪兒了?”
“娘娘隻說出去散心,不許宮人跟著,所以去哪兒我也不清楚。”
以為可離有什麼要事要稟告,趙兒問:“可離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可離對於趙兒的追問感到煩擾,她眉心微皺,語氣平淡的打發:“沒事,你接著忙吧。”
趙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多想,在可離走後,良薑走了進來。
趙兒:“良薑姐姐,可離姐姐剛出去。”
良薑將手中的果盤放在桌案上,她神情略顯沉思,喃喃道:“她最近好奇怪啊。”
可離最近總是神出鬼沒,良薑鈍感力其實很強,可是可離就像是故意沒防備她一樣,還是覺得無所謂防備她,她們住在一起,良薑就算鈍感再強也能感受到可離的異樣,畢竟她又不傻。
趙兒疑惑:“姐姐,你嘟囔什麼呢?”
被趙兒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良薑表情凝滯了一瞬,擺手:“沒…沒什麼。”
穿過禦花園,林禾遠遠的便瞧見暢春園前站著一個人,見是韓行,林禾先開口:“是韓大人啊,似乎很久沒見到韓大人了。”
韓行的目光也在這時朝她看過來。他略彎腰行了一禮,“給昭儀娘娘請安。”
林禾彎眼一笑:“這裏隻有你我,不用行這些虛禮。”
韓行微微頷首,關懷道:“聞得娘娘中毒,可礙於事務繁忙,未能及時入宮探望。”
林禾抬眼看去,見他神色誠懇,道:“無妨,本宮已經痊愈了。”她笑著抬了抬胳膊,“你也看到了。”
韓行唇角微揚,見她確實無恙,終於放心下來,他瞧了眼她身後,問:“娘娘才病愈,怎麼不見帶個人出來伺候?”
暢春園中是一道狹窄且幽長的石子道,說著,二人抬步漫步在小路上,
四周被高高的樹蔭掩映,清涼幽靜的很。
林禾走在韓行身旁,韓行高出她很多,步子盡量放緩等她,雖未直視,心思卻一直跟在她身上。
“人多反而嘈雜,我隻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隨後便回去了。”
她眉眼柔和,轉頭看向韓行,“今日真是巧,能在此遇到韓大人。”
韓行隻是一笑,沒有言語。
林禾不知道的是,今日偶遇全是韓行一手創造的,他在這裏等了她差不多半個時辰,為了不惹人懷疑,他著實是沒少費心思。
差不多走了一段路,韓行慢慢加快速度,林禾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他默默甩在了身後。
韓行今日著了一身淡青長袍,真是溫潤玉立。
林禾才想起來問他:“此次入宮,可又是來看望令姊嗎?”
韓行是個內斂且沉穩的人。不喜紛爭,不想置身於黑暗的官場汙吏中,他的氣質和尋常的公子有很大的區別,如果說其他人想做璀璨的繁星,為的是迷人閃耀,那麼韓行則甘願成為天邊的銀河,廣袤且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