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不知名的感覺(1 / 3)

心裏的不知名的感覺

心裏的不知名的感覺

禦藥便是禦藥。冉景騰左小腿上的傷口,真的隻是三天便完全愈合。雖然走起來還會有點一破一破,但是傷口不會因為力量牽扯而再裂開,便不影響行走的速度。左肩胛的傷口也已經愈合,並開始結痂,相信過不了多時,他便又可以像正常一般,揮刀舞劍。

倪涫涫的手掌心全好了,除了一些淡淡的粉色肉痕,根本看不出曾經雙手傷痕累累,滿是血泡。

她撿了一根約有三指粗的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拐杖,幫助冉景騰方便行走。冉景騰雖然白眼相加,最後還是乖乖地拄著這個拐杖。

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穿過層層樹枝樹葉,照射在晶瑩的露水上,折射出七色的光芒。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聞著青青的綠葉香氣,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遠處連綿不斷的山巒突然之間並不覺得那樣綿長。

兩人行走的速度很慢,走一路,歇一路,但不到傍晚便出了這山,到了最近的一個不知名的村落。

冉景騰敲開一戶農家,開門的是一位年紀約六旬的老漢,隻拉了一點點門縫,他很是防備地看了看冉景騰。

冉景騰便道:“你好,我與內人回金域寧國探親,不想卻迷路了,想借宿一晚。”說話的同時,他又掏出了一錠銀子。

內人?

倪涫涫有些訝異地轉眸看向他,他的神色十分坦然,牽著她的大掌不由得又緊握了一下。

老漢接過銀子,這才打開門,道:“去金域寧國啊?進來吧。”兩人跟進屋。

倪涫涫四下打量,屋內擺設極為簡陋,除了一張方桌,兩張木凳,便沒有多餘的擺設。右側有兩簾藏青色的棉布垂簾,應是兩間臥房。

老漢為兩人倒完了茶水,邊從左側一道門進去,少頃,一位老婦隨他一同出來。

經過交談,方知老漢姓孫,此處名為下塘村,是金域寧國的境內,但是離京城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約莫還有三四天的行程能抵達金域寧國。

稍後,孫大娘端了幾碟最簡單不過的飯菜,許是幾日不曾有米飯下肚,兩個人就像是餓死鬼般將滿滿的一盆飯吃得幹幹淨淨。孫大娘一直掩嘴笑,然後收拾了一間屋子給兩人。

這一夜,冉景騰有事抱著倪涫涫入睡,倪涫涫又是數了好幾千隻羊才能入睡。反觀冉景騰,倒是神清氣爽,身體一日比一日好。

第二天,二人拜別了孫氏老夫妻,坐上了村頭一家牛車到了最近的馬坡鎮,在馬坡鎮稍作歇息之後,租了一輛馬車,繼續向東前行。又過了三日,還差幾裏路就可以到達金域寧國的京都金域城,天黑之前應該可以京城。正好必經之路上有一處簡陋的茶棚,決定先吃一些東西再走。

冉景騰坐在車內休息,倪涫涫下車去買了些饅頭和水,正在付錢,突然茶棚內來了三個身穿灰色長衫的漢子,三人不算高大,但個個長得結實粗壯,其中一個左臉上有顆碩大的黑痣。三人坐下又是拍桌子又是高喊,嚷著讓老板快點端些饅頭小菜上來。

小二不敢怠慢,顫巍巍地端著幾盆饅頭上桌。

三人抓起饅頭便啃,其中一個人突然發起牢騷:“你說上麵是不是瘋了?這跳下濟河的人還能活?這不都七天七夜了,要是他們還活著,必經這條路,兄弟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那個臉上帶痣的男人歎了一口氣道:“趕緊吃吧,吃完了繼續幹活。小二,上茶……”

三人的聲音雖不大,倪涫涫剛好在一旁,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小二被那個臉上帶痣的男人抓住,他抖出三張畫像問:“有沒有見過這兩個男人和這個女人?”

那個小二看了一眼兩個男人的畫像,嚇得直搖頭道:“沒……沒見過。”

倪涫涫拿著饅頭從前麵經過,瞥了一眼畫像,心有一驚,畫像中的兩個男人都是侯爺,一個是侯爺易容前,一個是侯爺易容後的畫像,另一畫像則是身著布衣的她,隻不過畫得勉強有六七分像而已。

突然,那個臉上有黑痣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說:“抬起頭來。”

倪涫涫猶豫,咬了下唇,然後抬起頭來,對著那個人大聲凶道:“幹嘛?官府抓犯人嗎?是官府的人,就把腰牌拿出來讓人看看啊。”

另兩個人見著倪涫涫,將口中的茶水全數噴出來了,其中一個人甚至小聲嘀咕:“真倒胃口。”

帶痣的男人深吸一口氣道:“難道就隻有官府可以找人嗎?”

“當然不是,但是你們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叫招人,叫打劫,快放手,不然我上官府告你們調戲良家婦女。”倪涫涫繼續對吼。

“就你這樣,也配大爺我調戲?”那人氣得連聲音都走了調。

“各位大哥大姐可看清楚了,可是這男人抓著姑娘我,意圖非禮。”倪涫涫舉起那隻被抓住的手高喊。

坐在茶棚下的人都掩起嘴偷笑。

那個男人覺得十分難堪,甩下倪涫涫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身上的華服一眼,蔑視地罵道:“醜人多作怪!快滾吧你,死臭婆娘!”

倪涫涫對他白了一眼,便故意誇張地扭著腰肢轉過身,向馬車走去。冉景騰聽見車外的騷動,掀著車窗簾探了探,隻見倪涫涫斜鼻子歪嘴的走向馬車,走到車前,臉部的表情又恢複正常,對著車夫說了幾句,便掀了車簾進來。

車夫隨即趕著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