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過去,痛苦過去忘不了
回憶過去,痛苦過去忘不了
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臉上的甘葉草拿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真的光滑了不少。於是起來走到了鏡子前麵,當見到鏡子前的人,倪涫涫足足驚呆了又十分鍾。
雖然鏡子前麵的人不是什麼天仙但是皮膚白皙光滑,不像之前那個明明才二十出頭,卻像一個黃臉婆的倪涫涫。在古代也好,現代也好,一定也能算上一個美女……原來五官不是多重要,隻要找對了位置就行,皮膚也是定格一個人美不美的標準。倪涫涫並沒有多激動,因為她從來對外表沒有多大在意,隻是突然變漂亮這麼多,還是多少有點驚訝。
驚訝完之後,倪涫涫穿好衣服,準備早膳去。一路上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倪涫涫不動,倪涫涫不好意思給別人這麼看著,於是清清嗓子:“怎麼?難不成我臉上貼了麻子?”
純子跑了來一臉吃驚看著:“涫涫姐,你是涫涫姐?你怎麼一夜之間,漂亮這麼多啊?好白的臉啊,好滑的皮膚呢……”
“去去去……幹活去,不然等等要挨罵了。”倪涫涫好笑看著這個誇張的丫頭。
大家你一句他一句的,弄得倪涫涫很是頭痛,就在這時候,背後傳來一陣聲音:“喲,你們虞園的下人,一大早的不伺候主子,都在這裏閑聊起來了是吧?我不是去茅廁,還不知道呢,讓我和虞公子等這麼久還沒有早膳,你們很閑是吧?”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倪涫涫轉過頭,看見原來是張家小姐,於是低著頭恭恭敬敬說:“張小姐息怒,這就把早膳送過去,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各自幹活去?”
倪涫涫話一說,下人們轟一聲全走開了,走去自己的崗位幹活了。張家小姐哼的一聲,扭著走了。
果不其然,將簪子交給冉景騰的第二日,便看到張家小姐頭上插著這枚玉簪了。陽光下,那珍珠,伴著張小姐的蓮步,就像是活了一般,很是耀眼,像無數個光點在張家小姐的發件串行。
倪涫涫將準備好的早膳,端到後院,其實倪涫涫不想去,可是昨天才說清楚,今天要是不去,可能不太妥善,於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但當冉景騰見到倪涫涫那一刻,還真是怔住了,原來芸娘說的是真的,這丫頭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還能漂亮成這樣,實在讓冉景騰半天說不出話。
張家小姐見到冉景騰這般,也抬頭看了那個來人,也吃驚了不小。這個不是那個貼身丫頭嗎?怎麼才一天不見,突然變得如此好看?張紫袀妒忌地皺了皺眉頭。
冉景騰好像感覺到什麼,馬上收斂起驚訝的表情,對著張紫袀溫柔地笑起來。張紫袀見到冉景騰隻是微微驚訝一下,又對自己好起來,馬上就忘記了妒忌一事……反正奴婢就是奴婢,想必虞祈應該不會這麼沒有眼光,會要一個奴才吧!雖然是漂亮了一點,但是也沒驚豔那裏去,隻是比之前順眼那麼一點,張紫袀冷哼了一聲。
時間如梭,又一個月飛過。
張家小姐幾乎每日都要到虞園來玩,冉景騰交代所有人一定好生招呼張家小姐,倪涫涫從最初會出現在宴客廳,庭院,花園,到最後那也不出現,甚至冉景騰召喚她,她都會找借口推脫,而虞園內的日常雜活,幾乎都搶著去幹,隻要不要待在虞園內,撞見他和張家小姐在一起便好,去哪裏,做什麼都好。
未久,虞園內的每個角落傳遍了,虞公子與張家小姐的好事將近。
春夜,徐徐的晚風吹過,枝葉揚起殺殺的聲音。
冉景騰沐浴完,便隻著了件單衣就走在庭院中,花香伴著綠葉散發的清晰味道,淡淡地傳入鼻翼。
連接一個多月與張紫袀呆在一起,差不多快要到了他忍耐的極限,這麼久以來,她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累。內心不斷地在掙紮,為了報仇,他儼然成為一個卑鄙小人。他告訴自己,為了報仇,殺人越貨,坑蒙拐騙,泯滅人性,一切都在所不惜。可是近幾日來,他越來越感覺到無名煩躁,隻想盡快了解這件事。
不知是否因為之前酒喝多了,酒勁的作用,使他開始有些想念那個總是惹他生氣的女人。一個月了,她可真是能躲。明明天天在同一個院子裏,她卻能躲著他連麵都見不著。
他是個會讓人下十八層地獄的人?負擔?愛上他會有什麼樣的負擔?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荒漻,他以為除了倪雨溪那個女人之外,再也不會有女人可以輕易激起他的怒氣。而這個怒氣卻不同於倪雨溪,倪雨溪是恨不得殺了她那種,而她卻想殺,又下不了手。這幾日來,他漸漸發現,讓他日夜這樣惦念,這樣難以入睡的,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著——倪涫涫。
對倪雨溪是恨,而對於她呢?卻不是。同樣是姓倪,對倪雨溪無論是身心,都充滿了無比的恨意,然而對倪涫涫,這個讓他極度傷神的女人,不僅沒有一絲恨意,卻是難以控製的思念。
這個可惡的女人可知道他在想著她?他狠狠地折斷前麵的一枝梅花。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樣一種生物,難道沒有七情六欲嗎?就連他這麼個冷血的人,都會在寂寞的時候想起她,可是她卻是一連躲著他這麼多日不見麵。
越是見不到她,他就越是想見她。他要見她……
丟棄手中的一枝梅花,他便向她的住處走去。
泡完熱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倪涫涫熄了燈,正準備上床休息,卻聽見屋外一陣響動。她看向窗外,一個黑影行窗前走過,且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不禁抓住衣襟,若是有思地看著那個黑影走到門處。
雖然尋常賊人不可能輕易地闖入虞園,但近日裏來,街坊傳言有采花賊淨挑大宅作案,她的心不禁懸到了嗓子眼。這樣悄無聲息,莫非真的是采花賊?
她看見黑影抬手,懸在半空,然後又落了下去。她屏住呼吸,將桌子上的燭台拿起,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後,緊緊地抓住燭台,若是那采花賊當真破門而入,她一定會敲破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