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癡君不來,就這樣等待著,享受著期望與幻想,也是一件快心的事呢!殘陽愈累,帶著不甘與憤怒,或是理解與看破。淩喻雪此時的心情倒是好了些許,不像前幾日的煩悶,乃至惶恐。
不是對癡君的思念淡了,隻是埋在了心底,靜靜地期望著、等待著、迷戀著。最起碼,可以在夢中相見。此時的心境如同風雪過後,傲放的梅花!渴望著、等待著癡狂人前來欣賞,癡狂……共舞一曲雪梅戀,再話****敢癡狂!纏綿風雪壓枝寒,留戀徘徊幾日愁?
心思輕想間,忽見東邊飛來數道彩光,定睛細看,卻是不曾見過,也就不再理會,又看向了它處。那來人是位男子,看身著定是大門派弟子,身後跟著四位普通弟子,皆禦劍而來。
那男子老遠便看到清蓮山下站著一位女子:一身明月照香梅。束帶隨風舞,發絲輕輕揚。斜暉映紅顏,宛若傲雪梅。男子一時意動竟看的癡了,待距離愈近,慌才醒神。再細瞧,更是一顆心被迷了三分,但見:仙子嬌立花叢中,明月香梅樹傲氣。銀眸柔和乍閃寒,嬌顏如玉自不同。
正是:世有佳麗千萬人,隻今見你心悸動!奈何郎有情,妾無意。終究是竹籃打水,水中望月,有心卻不得。也不管它是何結果,單看過程是否值得倆人暗癡一生。
五人收了飛劍落下,男子施禮道:“在下江流子見過仙子,敢問仙子芳名。”聲音柔和卻宏正,自有一股大氣、厚重之意撲麵而來。淩喻雪一皺眉,暗道“煩人!”卻也轉頭看去,但見來人,二十三、四年歲。
頭戴鯤鵬展翅冠,身著白淨紋絡袍。濃眉鳳目添厚重,鼻正口方顯大氣。八尺之軀雄赳赳,背負青劍氣昂昂。係獅頭青玉帶,佩寶玉,蹋雲履。
淩喻雪玉口輕道:“淩喻雪。”江流子心中一驚,暗道“原來是她!”又道:“江流子有事求見戚雲子師伯,還望仙子引見。”淩喻雪聞此,心中暗道“麻煩!”卻是無奈,剛要帶他們去。卻見大師姐下了山門,笑拜道:“婉流子見過師兄!師兄請!”與江流子客氣倆句,叫上師妹一同上了清蓮山。
先不說江流子來越女派作何事,單看鄭有為又是何結果。
鄭有為進了屋內,見姬玉蘭之狀,暗生愧意。把果品、酒壺放於桌上,道:“先前之事公主莫怪,在下實不知令弟何意,是以出手重了幾分。”姬玉蘭冷道:“哪裏敢怪九英侯!九英侯若是為了此事而來,還是請回吧!舍弟幸得天佑見,已無大事!”鄭有為思及這女子是日後的嫂嫂,來時哥哥又多有暗意請求,便不理其言語之意,隻道:“在下此來專為此事而道歉來的,還望公主……”“舍弟已無大事!九英侯聽不懂嗎?”姬玉蘭打斷道,滿臉冷色,咄咄逼人。
鄭有為咬咬牙,暗忍了下來,又道:“在下此來,實是抱著一顆真誠之心而來……”
“既如此,那坐下吧!”姬玉蘭再次打斷道,臉色恢複少許。鄭有為念及兄弟之情,便決定再忍受片刻,當即坐了下來,強笑道:“來前哥哥特備了些果品、禦酒叫我帶來,還請公主收下。”
姬玉蘭道:“九英侯既是抱著一顆真誠之心而來,為何不親自準備?莫非隻是說說而已,前來哄騙小女子的?嗬嗬!”鄭有為一時語窮,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暗道“好刁鑽的女子!”
姬玉蘭見此輕笑一聲,玉手拿起桌上的倆隻酒樽,斟了那禦酒,遞予鄭有為一樽,道:“九英侯請!”說完一飲而盡。鄭有為見此暗道一聲“好女子!”也捧起飲了盡。姬玉蘭又斟滿酒,含笑道:“九英侯,所來何處?”美目緊盯著鄭有為不放。原來方才隻是試探鄭有為的脾性,自得出一二結果,便開始試探起鄭有為的身份了。
鄭有為一慌,數個地方掠過腦海,也不知說哪個好,半響未語。姬玉蘭笑道:“九英侯莫見怪!小女子隻是好奇!”說完又敬鄭有為一樽。鄭有為見這公主性情瞬間大變,有些摸不著頭腦,隻禮貌性的回道:“無妨!”也飲盡了酒。
說話間倆人又飲了兩三樽,卻皆心有所思,未察覺什麼異樣。姬玉蘭又斟滿酒道:“九英侯也太小氣了,拿這些個果品來賠禮嗎?”卻是開始了試探的重點。鄭有為聽了也覺不妥,手中光華一閃,拿出九枚不同的靈果推到姬玉蘭跟前,道:“些許東西,還望公主收下。”姬玉蘭暗道“果然!”卻不收靈果,自飲了酒,道:“九英侯是出自三聖堂吧!”鄭有為一驚,站起身來道:“你如何知道?”姬玉蘭笑而不語,又斟滿酒,示意鄭有為坐下,舉杯再敬。鄭有為見其無甚惡意,便飲了酒又看向她,誓要得出一個答案。
卻說二皇子,正躺在紅木椅上,品著茶,吃著果,雙眼卻緊盯著空中的畫麵。頭隨著口中的輕哼,慢搖輕晃著。但見了鄭有為拿出九枚靈果,便一驚,神情慢慢嚴肅起來。又一聽“三聖堂”三個字,獨自品味起來。“三聖堂?噝,似乎在哪裏聽聞過。三聖堂?三聖……三聖!”
隨即雙眼陡射精光,再看畫麵之景,心中已然明了何意。瞬間大荒,失手打翻了玉壺、果盤,在地上急得亂轉,不知如何處理。想去阻止,剛走兩步,又覺不妥,又退後兩步思考著。隻覺越想越害怕,恍惚間似看到了自己的死期。自不願去死,突然想到項霄,總是一個伴兒啊!忙跑去尋找,口中呼喊著“九弟!九弟喲!……九弟喲!可闖大禍啦!哎喲!九弟喲!……”找到了正在寢殿品茶的項霄,也不管其不滿之色,隻把原話又道來。項霄聽明其意,直接下來打了這位二皇兄一巴掌,不再理會,急忙往碧華殿趕去,一路連跑。
姬玉蘭輕笑道:“九英侯莫急,你八師兄如今就在楚皇宮,我也是見你那會兒乍一現的真氣感覺有些熟悉,細想之後也是大吃一驚!現一看果然猜對了。”又看著驚愕的鄭有為,隻覺頗為好笑,斟滿酒再敬,道:“函韻大帝沒跟你說我們是隨大帝一起來的嗎?你竟出手那麼重!還好舍弟無大事。”鄭有為想到昨夜楚皇所言,立時猜出這倆人定有一人說謊,隻道:“我沒見過我的師兄!”姬玉蘭一愣,笑道:“你不會還不知道你的幾位師兄是何等人物吧!”鄭有為尷尬一笑,點頭不語。
姬玉蘭又輕笑,道:“說來你們這一脈實為厲害!先不說先祖他們,便是二代弟子也個個都是傾世之絕姿!你大師兄乃天界玉皇大帝;二師兄是地府閻羅大帝;三師兄為天界的紫薇大帝;四……呃!你……你有什麼感覺?”姬玉蘭稍紅的玉手指著鄭有為道。不知不覺悄紅的嬌顏瞬間緋紅如血,胸部隨急促的呼吸連連起伏。滿臉驚駭之容,哪裏再有方才談笑風生之色。但見其慌忙搖晃的站起,玉手抓起桌上玉酒壇朝鄭有為砸去,自身又慌忙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