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回家後和季媽媽說了今天的見聞,陳少琪也頗為傷感,“其實,女人在意的又怎會是左手上細細的指環,戒指並不能承載男人對她們做出的一生不變的承諾……喂,你剛回來又去哪裏啊?”
季禾隻說著“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就跑出了家門。現在他在一所院子前,院子的一部分鋪了地磚,靠近柵欄的地方卻砌了花壇,種了一叢叢的太陽花,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季禾若有所思地繞著院子轉了一圈,發現院子角落裏有一處的花朵枯萎了,季禾微微一笑,掏出隨身帶的軍刀開始挖掘,在挖了十幾厘米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
“應該就是這個了”。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婚戒戴在左手,而死者被砍掉的卻是右手;能解釋為什麼張虹影隨身行李中並未發現李亦瑜的屍塊,並且張虹影的遺書中也未提及分屍及拋屍的事;同時也能解釋為什麼孫東勤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死者是自己的妻子——恐怕警察不讓他去認屍他也會主動去的吧。
想到這裏,季禾撥通了王膺的手機,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卻沒有說自己的想法,這案子還是否有所轉折要看法醫們和警察們的了。王膺大著嗓門讓季禾別走開,他馬上派人過去。季禾站在院子邊思考著——是什麼讓孫東勤痛下殺手,為了錢還是為了情?季禾想象著那天預謀殺妻的孫東勤悄悄地回到家裏,發現妻子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冒著血,卻還有氣息,他在家裏看到了張虹影忘記帶走的衣服,一個新奇而又大膽的念頭取代了原本的計劃,他替妻子換上了美容院的工作服,然後在浴室裏殘忍地將一息尚存的妻子殺害並分屍……但如果他知道那個美容師是張虹影的話,他還會那麼幹嗎?
季禾正思考著,身上好像滴到了雨水,可天還是好好的,原來是小區綠化的自動灑水器開了。逆著陽光,季禾依稀看到灑水器噴灑出的水霧上,架起了一道淺淺小小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