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過程,便是從有限邁入無限,也是一條無比孤獨的道路。”魔尊輕歎一聲,驟然下沉,前方山尖密集分布,這裏是冥王星。
紅日剛剛西沉,在海岸線上半隱半現,水色半紅半碧,乍明乍暗。
落在地上,張風嘖嘖讚道:“一天不到,你就飛來了冥王星,幹脆改名叫超時空魔頭吧,比魔尊的名頭響亮多了。”
魔尊隨手一拋,把張風丟在地上,目視冥王星:“傳你功法的高手就在這裏?”
張風又哪裏知道獨孤求敗的下落,這可是魔尊逼他,自己要是不說出獨孤求敗的去處,那魔尊可就要取掉他的小命了。沒辦法,張風隻能將計就計,把他引到冥王星來,反正這冥王星可沒什麼好人,自己做的也不算是什麼壞事,總不能把魔尊引到地球去吧,到時候他找不到獨孤求敗,誰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把怒氣撒到地球人身上。
魔尊隨手一拋,把張風丟在地上,目視冥王星:“這裏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波動。”
魔尊跨前一步,一道無形的氣勢透體而出,延伸向冥王星。霎時,魔尊的衣衫激烈飛揚,啪啪作響,整個人似有似無,融入了沉沉暮靄。分不清這是個血肉之軀,還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片刻後,魔尊悶哼一聲,麵色不舒:“這裏的磁場過於強大,不像是天然形成,倒像是人為。”
張風不禁有些驚訝:“你也是第一次到,怎麼還知道這裏有強大的磁場,我怎麼不知道?!”
“用神識便可清晰感應。”魔尊隨意道:“一旦邁入神境,能神遊萬裏,完全代替身體的五感。神識就是肉體,肉體就是神識。”
張風心中一動:“神識是虛無地精神,怎麼能和實實在在的肉體混為一談?”張風的神識隻能到精神、肉體分離的狀態,聽魔尊談起其中奧義,趁機追問。
“什麼是虛?什麼是實?”魔尊徐徐踱步,反問道:“這顆星球算是實物嗎?”
“當然。”
“然而宇宙初開之前,此星並不存在。現在的星球對當年而言,可是虛幻?”
張風一愣:“這倒也是。”
“今日的實,或是昔日的虛。今日的虛,或是未來的實。黃粱一夢,一切都是相對,沒有絕對的虛實。等你煉到一定的境界,自然明白。”
張風苦苦想了一會,搖頭道:“你說得也不完全對。既然一切相對,那你所說的也隻是相對的道理。”
魔尊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會詭辯。”
張風正色道:“我認為冥王星是實。”
魔尊生出好奇之色:“此話何解?”
“六祖大師在民間隱居了十五年。後來到了法性寺。正遇上方丈開講《涅槃經》。這時一陣清風吹進講經堂,把掛在講經堂內的佛幡吹得飄舞起來。一些和尚就為這個現象發表各自的看法。有個和尚說,這是風在動,幡沒有動。有個和尚說,這是幡在動,風沒有動。彼此爭論不已。六祖大師走進經堂,對他們說:“你們都錯了,這個現象並不是因風產生的也不是因幡產生的,而是你們自己認識產生的呀!”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存在便是存在。在相對的漫長過 去和未來之間,你我踏上冥王星的這一刻,這星球就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你我在此時此地已成為絕對。”張風微微一笑道。
魔尊沉吟不語,半晌,目光灼灼地盯著張風:“存在便是存在,隻是自欺欺人的廢話而已。存在,何謂真正的存在?”
張風衝他一翻白眼:“價值觀不同而已,沒什麼好爭的。”
“我隻知道那位前輩高人住在這顆星球上,至於具體什麼地方,我真不知道了,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編一個謊話來欺騙你。”騙人騙到底,張風已經打定了主意,騙起魔尊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一副穩若泰山的表情。
魔尊看了看張風,見無法從他神色中得到有價值的東西,也就作罷了。
這時,前方空間一陣抖動,一艘磁懸浮飛盤出現在張風和魔尊身前。磁懸浮飛盤上站著一名身穿合金製服的漢子,戴著一頂大氈帽,氈帽的正中間是一個冒著紅光的徽章。此時,這名漢子正上下打量著魔尊和張風,片刻後神情警惕的說道:“你們看起來不是我國公民,請出示公民卡或者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有關證件。”
聽這家夥的語氣,他好像是冥王星的警察?
魔尊根本就懶得去看他,而是將眼光轉向了遠處,似乎是在欣賞這異國他鄉的風景。張風見此情 景,隻能幹笑一聲,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正在想著忽悠過去的辦法。
磁懸浮飛盤上的冥王星警察見麵前這個青衫人一臉的不屑,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表情,而他身旁那個年輕人又沉默不語,眼珠子亂轉,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於是立即沉下臉色,陰沉道:“我要你們出示公民卡或者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有關證件,否則的話,就跟我去局子裏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