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上海地鐵十號線追尾事件剛過去沒兩天,早高峰卻依舊是人滿為患。這些穿著或隨意或正式的上班族(包括我在內),無論在心理上如何抗拒剛剛出事的上海地鐵,都會依舊抱著戰死沙場的決心拚命把自己擠上車。這就是繁華都市中一群人的無奈,他們失去了對於生活很多方麵的選擇權。

我再講一個我做過的夢。

有一晚,我夢到我媽不知因為什麼跑來廣州打工。我從上海回去看他們,她跟外公外婆住在我小時候住過的郵政局員工宿舍,房間很狹小,又放滿了被褥和一堆雜物。媽媽當然很高興看到我來,我卻能莫名地感知到她的窘迫和無奈。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出來的一個女孩子,跑來告訴我媽媽一天的工資隻有80塊;說這話的時候,媽媽低著頭坐在床上,一聲不吭地看著鞋子,像個孩子一樣一臉生怕我斥責的模樣。被鬧鈴吵醒後,發現自己第一次能把一個夢記得如此詳盡又完整。深覺自己真是已經長大,好像我變成了媽媽,媽媽變成了依賴我的小孩。那個時候我隱約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刻薄和決心——貧窮,一定是遠離我媽媽的東西。

盡管知道這隻是個夢,但卻覺得身邊充滿了這個夢的影子。大學畢業後,那些又好又老實的同學卻被欺負得最嚴重;很多時候看著他們的處境自己都會慨歎世界的不公。所有這些困難,歸根結底都指向一個源頭——貧窮。

有些人生來就高枕無憂有恃無恐,有些人拚了命努力生活卻得不到命運任何的獎賞。無論是文學作品中的郝利小姐,還是影視作品中的小鎮姑娘,出身貧寒卻想出人頭地的她們最終無不落得一個悲慘下場。難道身處貧窮的這些人,連一個飛上枝頭的夢想都不配擁有?這樣的人生未免太無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在我看來,貧窮和富貴像是兩條開往不同目的地的地鐵,總有無數人想要在換乘站擠上富貴這輛列車。而這個城市就像一個依附著權勢和金錢的貴婦,用挑著濃密睫毛膏的雙眼冷眼看著這些彷徨又無助的乘客。

到底要不要跟一個男人結婚,素昧平生的我肯定沒辦法給你做決定。但戀愛和婚姻畢竟是兩碼事,你需要更謹慎地深思熟慮。沒有一個童話故事是講述王子和公主婚姻生活的,因為婚姻不是兒戲的童話。我不是希望你成為在寶馬車裏哭的女孩,也不是要拆散你和你的貧民王子。在你把一輩子賭在一個人身上前,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一定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因為前麵的路還會有很多困難。

古人誠不欺我輩,“貧賤夫妻百事哀”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當然可以抓緊你身邊人的手共同奮鬥,用真愛將這些苦難一一化解。前提是,你的另一半至少要有上進心;如果他跟不上你,你就有可能會變成《在雲端》裏的Vera Farmiga(維拉·法梅加)。

但願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看得見彩虹,我們卻都看不見風

日劇《不結婚》的第三集,桐島完成自己的第一串花束,然後帶回家給奶奶做禮物。進門的時候,媽媽告訴桐島:“奶奶今天中午在抱怨,說活得這麼長壽真是太抱歉了。”

人真是奇怪,好像自己幫助不到任何人時,活著便覺得成為累贅。怪不得連一向堅強、視“寂寞”為閨蜜的桐島,也感歎說:“我到底有沒有變成對某個人來說必不可少的人呢?”是不是人總是需要被需要,而存在感近乎於零這件事對大部分人來說就等同於生命的盡頭,等同於失去活在這個世上的意願?如果有一天發現世上的任何東西都不需要你,你會不會覺得生和死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呢?

而開始接受別人說自己習慣“與寂寞為鄰”這件事,大概是同齡人都已經到了不得不找另一半的時候,日常的大部分時間裏,也不會再有學生時代一般一群人來做伴,這樣的生活方式,必不可免會被外人認定是“寂寞”的。畢業三年,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似乎轉個彎還是和你站在一起,有些人隻是回個頭就已經和你各奔東西。在異鄉什麼都要靠自己的情況下,難免和桐島一樣,連寂寞都當成了閨蜜;活得像是不斷獵食的豹子,守著自己的地盤固執得無可救藥。

有的時候,沒有辦法問自己這樣子生活是不是對的,因為生活好像沒有給你第二個選擇。

今天晚上,我跟婷婷約了在三裏屯的Union吃飯。席間,她告訴我自己前些天見了一個台灣來的女人,四十歲了,自己一個人,到處旅行,四海為家。她沒有結婚,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生活有時候對人並不是公平的,一些東西,有的人有很多次機會,但有的人可能隻有一兩次機會,卻還是錯過了。”然後婷婷就問我,最近身邊會不會有很多人結婚。“為什麼這麼問?”我一邊對付著長條的蘆筍,一邊抬頭問她。“我也不知道,但我身邊最近有一大撥人結婚,請柬收了一份又一份,好像大家都在趕著做這件事。”我們吃完飯,去星巴克買咖啡豆,她接著說:“愛情這種東西又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很多人口中的結婚,隻是跟另外一個人湊合著過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