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會紅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老
謝立文必定也是在陌生人麵前羞於說話的輕微交際障礙宅男。幸運的是,通常好的作家和漫畫家都有那麼一點點的交際障礙。所以,在“麥兜麥嘜”係列書籍裏,他和麥家碧給我們繪製了一幅他們心中的城堡:這是一座永遠不會消失的樂園,這是一段永遠不會老去的童話。也幸得謝立文的“小孩子”習性,才能在中文簡體版集結出版的後記裏講出一句“我打你麵麵”這種連我現在都羞澀得講不出來的話——簡直足以萌翻整個香港。
麥兜在香港到底有多紅我確實並不算很了解,但是我是真的特別萌這隻長相和智商都不怎麼過關的小豬。簡單,執著,有血有肉,努力過著自己的生活,即使是笨笨的,也相當討人喜愛。在“麥兜麥嘜”係列的故事中,其實有很多令人喜愛的角色:小豬麥兜麥嘜、河馬阿may,還有烏龜阿輝、鴨子菇時和小貓得巴;有一些故事裏他們是小動物,有一些故事裏他們又是一堆一直長不大的幼兒園小朋友。阿輝在電影《麥兜和菠蘿油王子》裏飾演一個披薩,最後因為麥兜餓了,他便把自己切下一塊,給麥兜充饑。
講到這裏,不得不提香港人的笑點。我覺得香港人的笑點真的很冷,他們也許才是冷笑話的開山鼻祖——其實近在咫尺的廣東也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媒體一直擅長無厘頭,並且敢言敢說。也正是這個態度使許多豆友覺得《南方都市報》和《南都周刊》是國內最給力的報紙。李敖曾說過:廣州和台北是兩個文化被低估的城市。在廣東這一個省份,就擁有三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嶺南文化裏的廣府文化、潮汕文化和客家文化對於香港文化絕對有著很大的影響。
香港文化的無厘頭和笑點冷也在這個係列的書籍裏表露無遺。在《尿水遙遙》裏,阿may與人分享橙子和心事,最後心事都還未講完,橙子卻分享完了;在《寧靜聲音》裏,麥嘜的校服在冬天的課間操後總是會和同學的校服弄錯,所以有時候她出門時明明穿的是加大碼,回家後卻變成了迷你碼。不過,“麥兜麥嘜”係列的書最出色的地方不隻是擁有笑點,它還擁有著日常生活的平凡和真實:麥嘜與家人去茶樓飲早茶;麥兜用童子手幫媽媽抽六合彩;麥兜和媽媽一起去買墓地……這一切生活中的真切,像電影《天水圍的日與夜》一樣悄悄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平日感動。
無論是原著還是改編後的電影,麥兜總是那麼“很傻很天真”。許多小故事帶給了我們很多歡笑,也有許多讓我們笑中帶淚歎盡世事的無奈和無常。我一直記得的一個故事就是“童子手”的故事,記得麥兜帶著無奈和難過告訴媽媽隻要買自己沒抓到的那幾個號碼就好;記得後來麥兜發現原來媽媽買的是他抓的號碼卻依舊騙他中了獎;記得麥兜問:“你為什麼不買我沒有抓到的那幾個號碼呀?”媽媽的回答是“我隻相信你的手啊”。
隻要能感受到平凡人最為平凡的這些故事裏那不平凡的種種情感,那麼我們的心中就永遠有著長不大的執著美好的那一麵吧?
能打敗黑暗的,往往是生活中的小事
《霍比特人》中甘道夫說過:“但我相信,能打敗黑暗的,不是強大的魔力,而是生活中的小事和微小的愛。”
日本是性格很多麵化的民族,一方麵製造了那麼多重口味的影像和漫畫,但另一方麵又能將生活中的小事和小愛刻畫得淋漓盡致。最近在看安倍夜郎的《深夜食堂》,這本早就風靡海外的繪本,今年終於被引進內地。漫畫講述的是一間隻在深夜十二點到早上七點營業的小餐館中,其供應的美食以及前來消費的食客與老板之間的小故事。每個章節介紹一種食物,順道講一個故事;但無論是食物還是故事,都是簡簡單單的,也正應了繪本中老板那句自白:“可能因為我自己也比較單細胞的緣故,所以更喜歡簡單和直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