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勝成功討好李航,自然也非常開心。
晚餐用過半,趁著氣氛正好,夏侯景勝拿出一本手寫的小冊子,封麵寫著旅行筆記。旅行筆記是李航的東西,上麵隨筆記錄了他長假的計劃。夏侯景勝把小冊子還給李航,“我這段時間正好有空,你想去哪裏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李航覺得,就算他說不可以,夏侯景勝也會偷偷跟著去,還不如把夏侯景勝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再說,他計劃裏的某些項目,自己一個人玩其實沒太大意思。李航把小冊子推到夏侯景勝麵前,“你看看吧。”
夏侯景勝得到李航的同意後,才開始翻看小冊子裏的內容,李航一項項打過勾的、沒打勾的目錄,許多都是尋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夏侯景勝向李航提出自己的疑惑,“這些東西,有必要當做旅行來執行嗎?難道你在……也是公眾人物,所以不便去這些場合?”
李航心裏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你不是見過我的眼睛嗎,我擁有那樣的眼神,去到這些場所隻會造成混亂,給老板和其他顧客帶來麻煩。”
夏侯景勝迅速反應過來,他忘記了普通人的常識,“抱歉,我問了個愚蠢問題。”
“不要緊,我早就習慣了。”李航透過墨鏡盯著夏侯景勝,“你為什麼會因為我的眼神而喜歡上我,我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
李航的問題對夏侯景勝就是送分題,答案非常簡單,夏侯明遠正要回答,轉念一想,為什麼李航不知道他的性格缺陷,難道他故意隱瞞了這個問題?
夏侯景勝想不明白,他無法感知情感,不會對自己的缺陷自卑,也不會感到難過,而且還能利用自己的缺陷博取李航的同情。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把自己情況告訴李航,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思考和行為的矛盾和割裂,讓夏侯明遠對自己失去的記憶更加好奇,也更迫切地想要拿回自己的記憶。至於李航的問題,夏侯景勝保留了他的回答,“等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李航可有可無地說道:“好吧,我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夏侯景勝認真回答:“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李航沒想到,他的旅行計劃裏硬生生加進來一個夏侯景勝之後,就徹底變得麵目全非了。夏侯景勝把李航想玩的絕大多數項目都搬回家,力求做到最完美讓李航獲得最高級別的享受,但是這些東西,不在公眾場合玩就沒有意義了。
夏侯景勝對自己行為沒有自覺,李航卻漸漸瞧出了古怪。
李航記憶中的喬以杉任性得突破天際,可是喬以杉從來不會限製他的人身自由,也不會對他使用強迫手段。夏侯景勝不一樣,他的內心盤踞著扭曲的占有欲,嘴裏說著尊重李航的意願,行為上卻不是那麼回事,他一開始就強行綁架李航,並把李航的假期給毀了。這種反常的對比,讓李航產生了非常不好的聯想,真希望他的猜想是錯誤的……
李航被困在夏侯景勝家中,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就這樣過了幾天,年假的第四天悄然而至。
這天,李航起了個大早,按照他的旅行計劃,最遲在今天必須出遠門了,夏侯景勝已經找不到理由把李航困在家了。李航等的就是今天,他想要知道夏侯景勝會怎麼做。
李航還沒收拾好出門的行李,夏侯景勝陰沉著臉找到李航,他把手機遞給李航,聲音裏壓抑著憤怒,甚至讓李航感覺到了仇恨和敵意,“我覺得你有義務對我坦白,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李航雖然早有預感,但是看到夏侯景勝狂躁的表現,他還是深深地皺起眉頭。李航被關了幾天,其實心裏的火氣還是很大的,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忍耐,現在雙方起衝突的話,恐怕會讓夏侯景勝的狀況更加糟糕。李航盡量維持平和的態度,“你確定要把背叛這個詞用在我身上?”
夏侯景勝見李航不接手機也不回答他的問題,一股邪火直衝腦門,他瘋狂地把手機砸到地上,繼續對李航咄咄逼人,“夏侯明遠給你的社交賬號發了一封告白信,他說他看到你眼睛就找回大學期間記憶了。”
李航覺得自己願意摒棄前嫌幫助夏侯景勝,他的情操已經高尚得快要接近聖母了。但哪怕是聖母,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李航的語氣透露出深深寒氣,“夏侯明遠恢複記憶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答應過不做讓我反感的事,現在卻出爾反爾偷窺我的隱私,不覺得很不光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