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略有輕浮,夏於飛臉一沉:“大哥,這種話你還是少說為好。這次就算了,以後我不想聽到類似的話。”
陸秉忠一愣,隨即又不以為然道:“弟妹,一家人開個玩笑而已。何必認真呢?再說,阿琛怎麼舍得真冷落你呢?是吧,阿琛?”
說著,還側過頭向陸秉琛求證。
“大哥,請自重。”陸秉琛淡淡地吐出一句。
他自小離家,跟幾個兄弟並無多深厚的感情,這次回來,雖然私下聚過幾次,但平時相處起來,完全達不到親熱的程度。
這種玩笑,明顯過界了。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夏於飛也認真地看著陸秉忠道。
她心裏實在很厭煩,不知道M市規矩是怎樣的,反正在京城,大伯哥和兄弟媳婦之間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尤其是這種帶有幾分曖昧色彩的玩笑。
大少奶奶耿秀見丈夫尷尬,忙接過話頭:“阿忠,咱們新娶的弟妹臉皮薄,你還是少說幾句吧。沒看二弟都心疼了嗎?”
陸秉忠舉手做投降狀:“好,好,我再不說就是了。”
他口中開著玩笑,心裏卻一刻不停的在思索,父親此舉到底有什麼深意。
是真的考慮良久才做的決定,還是因為阿琛娶了夏家的女兒,才不得不給夏家一個麵子?
如果真是後者的話,那他先前的舉動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自從他接手賭場的大部分事物以來,賭場的發展真可謂是穩中有進,無可指責。即使是父親,對他也是讚譽有加。
但是,誰又能料到事情的發展如此出人意料呢?
夏文澤!夏文澤!是不是男人啊!想到這個破壞他完美布局的人,陸秉忠忍不住又暗暗的咒罵了幾千遍。
陸秉軒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在聽到父親的決定,嬉皮笑臉地向陸秉琛恭喜。
陸秉琛隻衝他點了點頭。其他人暫時沒有對此事發表看法,陸夫人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育陸秉琛。
“阿琛,既然你父親決定了,你就要好好幹,千萬別令他失望,知道嗎?”
“是,母親。”
夏於飛扶額,陸秉琛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母親,阿琛的性子您肯定清楚,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說那些大話,但一定會認真做事的。”
“阿琛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不用你來解釋。”陸夫人不滿地橫了她一眼,突然道:“你去幫我衝杯咖啡過來。”
夏於飛微怔,這是借機把她支開?他們一家人有話說?
想想又不大可能,真有什麼私密的話,不會等回去再慢慢說嗎,怎麼可能做得這樣明顯!她說了句“好”便站起身準備往工作間走。
“二弟妹,幫我帶一杯紅茶。我不喜歡加糖的。謝謝了。”耿秀在後麵喊道。
“二嫂,你順便也幫我帶杯熱牛奶吧。”李宛如笑得純真。
夏於飛回頭答應著,就看到陸秉琪拉了丈夫一把,隨即兩人也張口要她帶飲料。
夏於飛一看,反正也這樣了,她幹脆又多問了一句:“父親,小媽,大哥,三弟,你們有什麼想喝的,我一並端過來?”
這一次,她叫得還算親熱,希望能彌補早上的尷尬。
果然沒人跟她客氣,除了陸秉琛,每個人都點了他們喜歡的。
陸秉琛就要站起來陪著她一起去。
他很清楚,這麼多東西,幾乎每個人點的都不同,能不能記清先不說,就是一次性拿過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於飛將陸秉琛摁到座位上,她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做為陸家的新進人員,偶爾被指使一下,也沒有什麼好難堪或者委屈的。
她很清楚,現在陸家人對她並沒有什麼認同感。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並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人聯合起來欺負外人什麼的,那真是喜聞樂見。
剛剛在麵對陸秉忠的時候,陸秉琛可是明明白白站在她一邊的,這次,還是她自己解決的好。總要讓他們有個發泄的地方。
她當然能感覺出來,陸家人對這樁婚事,並不滿意。對她的身份,也是既有顧忌,又有著豪門大戶的莫名優越感。
即使為了自己以後能過得舒服些,她也要想辦法趕緊融入這個大家庭才好。
況且,就算在普通人家,這種事要男人去做,婆婆心裏也肯定不舒服吧?
想著眼下亂七八糟的事,夏於飛心情鬱卒,這簡直比研究所那些數學難題更令人費解,哎,當初她為什麼不選社會關係學呢?而事實印證了她的想法。
陸夫人厲聲道:“阿琛,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