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人似乎也從陸鴻銘一個接一個的叫兒子上去的行為中感受到了不同尋常,不約而同停下了剛剛還在討論的三天後搬家的問題,幾個人互相望望,但誰也不知道怎樣將話題立刻轉到陸鴻銘身上去。
客廳裏一時安靜下來。
最終先說話的,還是陸夫人:“阿琛,你父親叫你,有什麼特殊的事嗎?”
“沒有。”陸秉琛沒說實話,以他的估計,父親應該並未告訴母親才對,“隻是問了下賭場的情況。”
陸秉忠豎著耳朵仔細聽,他巴不得陸夫人多問幾句,好無論發生什麼事,也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可他失望了,平時話很多的陸夫人,此時卻閉了嘴。
也許麵對陸秉琛的冷漠,任是誰,都很難長篇大論的說吧。不過,現場有一個人例外。陸秉忠又將目光投向了夏於飛。
夏於飛是察覺到了細微的不同。她和陸秉琛將近一年的肌膚相親,互相的某些小習慣都了然於胸。但她等會有的是時間來問,自然不會急於一時。
李宛如也好奇的要死,但她和夏於飛一樣,也等得起。等陸秉軒回來,自然不會向她隱瞞,因此她隻是微笑著喝茶,一句話也不說。
趙二太和耿秀倒是想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自從夏於飛被人威脅,隨後陸秉忠住院,他們一家和陸夫人主宅這邊的人關係相當緊張。像今天這樣能坐在一起說話已經算是破例了,再打聽這種私下的問話,估計很難。
但趙二太看著唯一的兒子焦慮的神色,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仗著自己也算是半個長輩,陸秉琛應該不會太讓她下不來台,緩緩道:“阿琛,賭場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然,怎麼回到家還這樣緊張?”
“小媽,你好像很關心賭場的事?”陸秉琛似笑非笑地瞥了趙二太一眼。
趙二太一哽。
陸秉琛這話說得頗不客氣,就差明說她不該參與公司的事了。
“嗬嗬。自從這個月開始,新的賭牌政策實行,我有所耳聞,擔心一下咱們自家的生意也沒錯吧?”她臉色微變,但為了兒子,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她常年跟陸夫人爭鬥出來的嘴皮子也不是白給的。
“放心吧,小媽,有父親在,咱們家少了誰的,也不會少了你的。”夏於飛插嘴道。她看出來陸秉琛不想多說,於是果斷開口,將話題截住。
這種鬥嘴耍小心眼的場麵,還是由女人來出麵的好。讓陸秉琛說,既失身份,又不見得能說贏。
其實,她這話其實有些不尊重陸鴻銘的意思,但現場除了女人,就是她丈夫和一個失去陸鴻銘信任的陸秉忠,相信,這話應該傳不到陸鴻銘耳中去。
至於陸夫人,她並不擔心。相信陸夫人能分清她到底針對的是誰,應該對她的話喜聞樂見。
果然,陸夫人聽得心花怒放:“陸娛的事,還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趙二太先是被個晚輩如此指責,又被陸夫人一頓拍,臉色漲得通紅,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陸秉忠見母親為了他吃癟,額頭上青筋迸現,拳頭也握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複下去。他很清楚,要想了解得更多,他必須忍!
現在,不再是他們一家說了算的以前了。
幸好此時陸秉軒從樓上下來緩解了這場尷尬。他看起來腳步輕快,表情愉悅,陸夫人和李宛如見到,都放了心,陸秉忠卻更加鬱悶起來。
短短兩分鍾的時間,父親能和老三說什麼?再除去上下樓的時間,陸秉軒在陸鴻銘書房待的時間,能有一分鍾嗎?
陸秉軒卻站到了陸秉忠跟前:“大哥,父親說有話要對你說。你上去一下吧。”
陸秉忠頓時疑竇叢生。有什麼事,不能叫齊了他們三兄弟一起說,非要分開,一個個的單獨說?而他是最後一個被叫上去的,是不是意味著,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
他來不及多想,還是迅速上樓去了。他很清楚,所有的疑問,在見到父親之後,一定會有個答案。
陸秉軒說完便坐在了陸秉琛身邊,他微微點頭,輕輕叫了一聲二哥。
陸秉琛有些詫異,看樣子父親對阿軒也說了他的決定,可短短一分鍾,怎麼可能將事情交代清楚?
李宛如這時也意識到丈夫離開不過短短的片刻,公公究竟說了什麼呢?她很想馬上回房問個清楚,但還是忍住了。
今晚,說不定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呢。她暗暗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