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臭小子現在就這麼磨人,長大還了得啊,真想把他們再塞回去!”半夜裏,陸秉琛被兒子的哭聲吵醒,又不忍心再勞累夏於飛,隻得自己爬起來將兒子抱到妻子身邊讓他們吃奶。
夏於飛閉著眼睛習慣性的側過身子給兒子喂奶,她本來還睡得有些迷糊,聽到陸秉琛的話,忍不住笑了笑:“你現在才後悔是不是太晚了?”
“唉!”陸秉琛罕見地歎了口氣,他隻是看妻子太辛苦,抱怨兩句而已。他實在想不通,以陸家的條件,傭人保姆一大堆,再加上母親和嶽母照看著,依然忙亂成這樣,那其他的普通人家到底是怎麼熬過這段日子的?
其實,要說照顧兒子這種活,還真輪不到他,白天他上班,也就是晚上回來以後幫著忙一下,但越是這樣,他的動作越是生疏得可以,最初的那幾天,看著兒子小小的身體,他很是束手束腳。
也許女人在這方麵特別有天賦?他見夏於飛沒多久就能很熟練的將孩子抱來抱去的,拿這個來安慰自己。
但他白天確實沒有多長時間在家裏陪著他們。陸娛的那邊雖然有阿軒頂著,但M市采取新的賭牌政策已有兩個多月,各種前期的觀望,試探也基本得出結論,目前外資財團來勢洶洶,M市本地的賭場人人自危,生怕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徹底失去市場。
陸秉琛自己的度假村進展順利,算是趕在了所有的外來財團之前,再加上他現在可以自由的調動陸娛的資金,很多原本的設想又繼續往奢華完美的方向發展著。但他並沒有掉以輕心,實際上,最近兩個多月,他一直在暗中聯絡M市本地的大小賭場,準備成立一個前所未有的賭場業聯盟,共同對外。
像賭場聯盟這種東西,在其他幾個賭城都很常見,通常是由幾大主要的巨頭聯手掌控著整個城市的博彩業,其他的外來資金很難進入。而M市由於之前的賭牌發放非常嚴格,所以更多的是大家內部互相仇視,將對方視為彼此的競爭對手。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改變M市這種格局,在外來財團的全新賭場建立起來之前,將M市有潛力的賭場納入到他這個體係中來。順便……將帝豪排擠在外。
這是最好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忘記,陸娛的江山,他還少了將近三分之一;他更不會忘記,陸秉忠曾經對他、對夏於飛做過什麼事。
就這樣讓他安穩的待在帝豪,也太便宜他了。
對對手,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最終功敗垂成的事,他見過的太多太多。他更喜歡的,是趕盡殺絕。
隻要認定了是對手,那就一擊斃命,絕不給人重新東山再起的機會。
何況,聽父親的意思,隻要以後他采取的手段正當,即使從陸秉忠手裏將帝豪再次奪過來,也是沒問題的。
那他最近的這些手段,應該算是正常的吧?
M市賭場業聯盟啊。形勢如此岌岌可危,他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到的這種手段,那麼,他有權利選擇自己所需要的,自己所看好的賭場。
而那些其他的,或者不願意加入他的這個聯盟的,很抱歉,最終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倒閉,或者被收購。
因為那將會被M市的整個行業的大多數人一起排擠。
至於這個賭場聯盟成立以後,總的負責人問題,陸秉琛並不擔心。不說本來就是由他牽頭來組建的,就以陸娛占了全M市一半的市場份額來說,這個人,除了他之外,別無選擇。要是真有不開眼的,他並不介意動用點其他的手段。
比如,社團什麼的……
他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既然做到了最好,他絕不會將權利拱手讓給別人。
這和社團不一樣,嚴道義那是他同生共死二十年的兄弟,誰當這個名義上的話事人,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但賭場聯盟,除了他自己,他不會信任任何人。
這是他未來二三十年的事業發展基礎,就像他之前和陸鴻銘說過的,如果有機會,他希望讓陸娛在M市的占有率更大一些。
而眼下,就可以說是天賜良機。當然,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先將這些賭場納入到一個框架中再說。
等在和其他財團的競爭中越來越顯示出聯盟的力量以後,每個單獨的賭場將對聯盟的依賴將越來越大,而等到那時候,他的話語權,無疑也會隨之大大增加。
習慣,會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他們習慣了依賴,習慣了按他的建議做事,他再想動什麼手腳,要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