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話一出口,夏於飛隨即又有些頗為懊惱的樣子,“這怎麼好意思呢?還要麻煩你。”

“沒什麼。舉手之勞。”泰倫斯說著,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夏小姐到上麵是去……”

“哦。我剛到這邊不久,正準備要把東西先放上去。”夏於飛向他示意了一下拉著的行李箱,邊說還邊感慨,“這幾天酒店的房間真難訂啊!”

兩個人有心對有心,你來我往的很快就交手了幾個回合。夏於飛也不敢保證他到底信了沒有。而且,她忽然發現,她的話還是有很大漏洞的。如果對方現在就去總台詢問頂樓的房間情況,那她很可能露餡。

不過看起來泰倫斯還沒想到那裏,他隻是隨便地問著:“夏小姐做什麼工作的?怎麼連我以前是做電子精密儀器的也清清楚楚呢?”

他最緊張的還是第一個問題。

頂層的總統套房絕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沒看來參加比賽的人那麼多,也僅僅陸秉琛一人住了進去嗎?他們雖然在賭桌上輸贏動輒百萬千萬都不會眨下眼睛,但實際上,就和陸秉琛一樣,他們大多數都是各方財團的代表,他們的那些籌碼,也是由這些勢力讚助的,並不屬於他們自己。

唯一的不同就是,陸秉琛所代表的,是他自己的財團勢力。

究其根源來說,他們的本質並沒什麼不同。可以說,他們是一群真正的職業賭徒。以賭為職業,贏了,他們固然可以獲得不菲的名聲和獎金;輸了,也僅僅是影響自己的前途和錢途而已,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像他們這種金錢左手來右手去的人,不是特殊情況都舍不得住如此昂貴的酒店,這女人到底什麼來路?居然有經濟實力去住酒店最好的房間?

雖然夏於飛的解釋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他的疑心,但他依然想知道她的背景。因為這將決定他接下來的行為該如何取舍。

“泰倫斯先生的好奇心可真是旺盛……”夏於飛說著向泰倫斯身邊靠了靠,本就甜膩綿軟的聲音更是嬌軟了幾分,“不過,我還是願意回答你,因為四年前你第一次參加這個比賽就拿了第一,我從那時起就開始關注,最近又看了很多關於你的報道,所以……”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穿著襯衣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如兩排小扇子一般閃得人心都跟著躁動起來。

夏於飛巧妙地轉移了有關工作的問題,泰倫斯是標準的西方人,談論這種涉及到個人隱私的話題本就不擅長,再加上夏於飛的刻意引誘,他很快就釋然了。

也許,不過是東方哪個國家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而已,來米國旅遊的同時,邂逅一場浪漫的豔遇……

女人都玩得起,他當然也沒什麼好怕的。

“能夠讓夏小姐這樣美麗的女人關注,我感到無比很榮幸。”泰倫斯說著,一隻手就悄悄地想要環上夏於飛的細腰。

隻可惜,電梯恰在此時停下,泰倫斯要去的樓層到了。他訕訕地收回手:“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哦?”

“那當然。”夏於飛巧笑嫣然。

泰倫斯出了電梯還頻頻回頭望向夏於飛,夏於飛衝他揮了揮手,然後果斷按下電梯的關門鍵。看著電梯重新開始緩緩上升,她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下去辦理樓上總統套房的入住手續。

但她卻不敢。她怕泰倫斯還在外麵盯著,她隻能先到了頂層再下去。這樣逛一圈,哪怕她沒出電梯門就又下去了呢,泰倫斯也隻會以為又有其他人要使用電梯了。

然而,如此一來,她耽誤的時間可就有些多。下樓的時候,夏於飛不出意外的接到了陸秉琛的電話:“怎麼還沒上來?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沒有。今天人比較多,我還在等電梯。馬上就到了。”夏於飛沒說實話。

她不認為將這種自作主張的事告訴陸秉琛是個好主意。或許誰要是有個能讓他增大勝率的辦法,即使卑鄙他也不介意使用一下,但……那應該不包括犧牲她。

夏於飛匆匆的回到前台,辦完手續,又往樓上趕,整個過程,她心驚膽戰,生怕再遇到泰倫斯。不過,她運氣不錯,平安地到了頂樓,夏於飛終於放下心來。

敲門,陸秉琛很快打開,但他看著妻子的樣子卻愣了一下。停了兩秒,他才開口:“你搞什麼?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怎麼,不好看嗎?我為了來這裏才專程做的頭發呢。”夏於飛道,“你不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