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耳邊聞得畫中水,夫子喝茶跌落椅(1 / 2)

蕭執回到家中天色也不知道多晚了,蕭氏在窗前靜靜的坐著,蕭執進到院子裏,那隻殘廢的狗還算盡職的叫兩聲,蕭執走進了屋,正好看見平靜坐在椅子上等待的蕭氏。

“娘,今日那莫野多聊了幾個時辰,所以回來晚了,讓娘久等了。”蕭執有些謙然的說到,給蕭氏一個抱歉的眼神。

“為娘已知道了,飯已經放到灶裏了,應該還是熱的,崇軒餓了先吃飯吧。”蕭氏走要灶邊去把那飯菜拿了出來,還好那飯菜還是熱的。

蕭執又開始坐在桌子上吃起了飯菜,蕭氏仍和從前一樣微笑的看著蕭執吃東西,蕭執則目光又落在那蕭氏的那副畫上。

“崇軒可曾看出些什麼?”蕭氏看那蕭執的樣子問到,蕭執仍是搖頭不止,無奈繼續去專心吃飯,蕭氏也不在說話隻是看著蕭執吃飯。

蕭執吃過飯以後就直接把那副畫拿到窗前去默默的沉思了,月光照射下來,照在畫上使那副畫上的流水仿佛真的流動了,耳邊竟然能聽到那潺潺的流水之聲,蕭執一驚,朦朧中似乎抓住那麼一絲靈感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去想,卻是一團糨糊。蕭執又是歎了口氣抬頭看到蕭氏正看著他手中之畫,又看蕭執歎氣微微一笑轉頭去望那漫天星空:“崇軒莫歎氣,能抓住那一絲靈感為娘已心滿足,為娘要的隻是這效果,你可知否?”

“現在已知娘的意思了。”蕭執聽到蕭氏出言解釋後,做點頭狀。

“現在此畫為娘當收起了,你有此成就,為娘已經之足,從現在起崇軒可不在重複那明日複明日。”蕭氏道,眼中盡是欣慰之光。

蕭執聽後也是一笑,一笑中有三分激動,三分平靜,三分不舍,一分辛苦。一瞬間蕭執的表情可謂豐富到了極點,連帶蕭氏之眼眸中若隱若現那晶瑩淚光,蕭執隻覺喉嚨又是一酸竟也眼中淚光閃爍。

“癡兒,為娘都已放開,你還有何放不開?”蕭氏望著蕭執,又望那窗外之星空閃爍,黯然的語氣又變的平靜。蕭執望著蕭氏不再言語,蕭氏也平靜的坐在那裏,一時間再也無那一點聲音,這一夜寧靜啊,連那村外都仿佛再無聲音,乃是:一抹晶瑩垂眼簾,一分心跳蕩扉煙。

一聲放開驚魂醒,一室幽寂一室喧。

夫子家中,夫子悠閑的端做在那把竹椅上,晚風吹來,稍帶著一絲涼意,夫子仿佛毫無所覺。隻見夫子一隻手仍然撫摩著自己的胡子,頭也隨那撫摩的節奏搖動著,兩眼笑咪咪的看著那星空,卻在想這周沛那小子留的兩行字:“氣數多變,變化無常。有此機緣,當得當得。”村裏又傳來兩聲狗叫,聽聲音好象又是蕭執家的那隻殘廢狗,夫子頓時嗆了一口茶,竟然跌落於椅下。夫子連忙站了起來,慌張的四下看了下,鬆了口氣,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還好沒人看到,否則麵子不就丟大了。”接著開始不慌不忙的整理起衣服來,看起來是那樣的從容,這又是夫子氣度。

“夫子喝茶嗆到地上了,哈哈。”夫子耳邊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夫子那臉上的笑容當時就僵住了,轉頭望去,隻見一孩童迅速跑開,那孩童夫子也認識,好象是村裏張寡婦家的小淩子今天還被夫子打了手心。

這麼晚的天,還有孩童出來玩,還偏偏讓他碰到夫子出嗅,夫子的頭腦也有點暈,於是又搖了搖自己的頭,手又斯文的放到那山羊胡子上自嘲到:“夫子曰:‘夫子也失禮,夫子也無心,夫子也無奈,夫子也……’”那一夜真的好寧靜,隻有夫子那夫子曰聲聲催人睡,聲音不大隻能入夫子之耳,偶爾也夾雜著蕭執家那隻殘廢狗的叫聲,真的很怪,為何那狗每次都在夫子曰完後叫上幾聲,那麼遠的距離它何以聽到夫子曰,隻是那夫子曰好象是響了一夜,那殘廢狗卻並為奉陪到底,清晨的時候當可看到夫子端做於竹椅之上,一臉的得意,活象隻偷了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