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外蕭執一大早聽到夫子喝差跌落椅的事情,付之一笑:“愚民以愚人不知是愚已,怪不得夫子也抓狂。”
隻是蕭氏卻一直在那裏沉思,也不知想些什麼,似乎眉宇間有些疑惑,坐在那裏望著那天邊的太陽似乎疑惑更濃了,蕭執看著疑惑的母親,目光也變的疑惑。
“從那一線,卻始終沒有終點,夫子胸懷!“蕭氏默默的說到,蕭氏那眉頭的疑惑已經消失氏不見。
隻是這次連蕭執都聽不懂蕭氏在說什麼,全然沒有一點頭緒,這次輪到蕭執緊皺眉頭,盡是那不解之色,蕭氏也不解釋,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蕭執皺起的眉頭微微一笑:“癡兒莫想了,時候未到,昨日為娘和崇軒都以放下,是以今日起當可不再重複那明日複明日。”
蕭執被蕭氏那一笑終於緩過神來,聽到蕭氏之話眼中又是淚光閃動,也不說話,撩起下身衣襟正膝而跪,拿起一把匕首,割破手腕血珠連連滾動,一會工夫便流出一握血漬,蕭執以指代筆,占一握血漬,在地上急書,一息後而成,內容隻有四字“當為孝道。”然後跪在那裏不動,任那血漬擴大。
蕭氏靜靜的注視著,見到蕭執割腕時,蕭氏也泣淚卻未阻止,隻是見到那四個字後身子震了一下一顆淚珠滴落下來掉到那“當為孝道”的孝字上,仿佛靜止了一下最後終於滴了下去。
私塾中正在教書的夫子沒由來的感歎了句:“命數對命數,變數對變數,何去何從啊?”下麵的私塾裏的學生也跟著念“命數對命數,變數對變數,何去何從啊?”童音聲聲入耳夫子一哆嗦,愣然的看著麵前的學生,還沒等那夫子喝罵為何把這句話也跟著念了,底下的學生已經開始先發之人了:“夫子書上沒有這句話啊?你是怎麼念出來的?”
夫子尷尬的看著麵前的學生:“夫子曰‘不可說,不可說啊!’”下麵的學生已經是轟笑一片了,有的甚至把夫子曰‘夫子也抓狂’都搬了出來。
夫子胡子一吹,戒尺一拍:“莫談些沒用的,給夫子我繼續念文章。”學子見那夫子戒尺出,才老實過來,開始念文章。
蕭執家中,蕭執正跪於蕭氏麵前不聲不響,蕭氏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細小的鏈子戴在蕭執的脖子上,然後扶那蕭執起來,母子兩人對視良久都沒說話。而後還是蕭氏先行微笑,然後輕輕拍了下蕭執之肩膀,那一笑包含滄桑欣慰,高興辛酸,堅定不舍,幽怨出塵。蕭氏一笑包盡萬千感情,世間再無人除蕭執再無人見蕭氏如此一笑。
蕭執望著蕭氏那一笑,複又低頭看那地板,三個來回之後終鼓足勇氣:“重陽當歸,年年重陽當歸,隨後行一大禮,默然離去,蕭執仍然是那緩慢的步伐,隻是現在看起來多了份堅定,蕭氏一直送蕭執到村外,連那隻殘廢的黑毛大狗也是叫個不停。
送至村外後,蕭氏停了下來,蕭執遠遠回頭而望,臉上掛起一分微笑,蕭氏看後也是嫣然一笑。直到蕭執的背影完全消失後,蕭氏的微笑仍在繼續,那絕美的眼眸中已經是晶瑩點點,良久後蕭氏默默走了回去。
陽光照耀那份美麗的容顏,花草襯托那包含的微笑,當那個背影遠去,卻讓人懂得什麼是欣慰的微笑,母愛大如天。
天空中,周沛臉色慘白的望著地下種種事物,已經行了近一天了,泰奉道人看著周沛那蒼白的臉和那份鎮靜的表情,連連稱奇,如此孩童徒然被人帶上天,不吃不喝過一天,還一臉平靜,這份修養這份氣度,就連泰奉自己都恐怕不如。“如此孩童,恐怕世間非少有而是真的沒有,簡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