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的小路縱橫,路旁是些稀疏的古樹,樹上的葉子已經碧綠,陽光下垂下那彎彎的枝條,和那班駁的樹影,大地的流淌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水流,有大的小,小的也隻有那幾尺而寬,大的則寬百尺。
幽靜的路上,隻有那草地中的蟲兒無聊的叫著,偶爾傳來那車子經過的顛簸聲,“叮咚”小路上想起那泉水般的聲音,夾雜著溪水流動的聲音,直穿人心扉,一個老僧踏著那泉水叮咚聲音緩緩行來,手裏拿著一個禪杖,每走一步,那禪杖上的細環總會發出那泉水流動的聲音。後麵緊跟著一個小和尚踏著和老僧的同樣節奏的步伐走著,雙手捧著一個缽盂,臉上帶著憨厚的笑。
一老一小就這麼走著,天地間是顯的那樣安詳,隻是空氣中似乎有著淡淡的血腥味,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是濃厚,那老僧還是安詳向前走著,身後的小和尚憨笑未減,隻是那班駁的樹影中似乎人頭傳動,帶動著草地上那瑣碎的聲音。
前方一輛馬車映入眼簾,已經被那鮮血染紅,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死屍,還有女眷模樣的一絲不掛的躺在那裏,下身已經潰爛,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隻是對那老僧和他身後的小和尚好象影響並不大,隻見老僧手上的那跟禪杖已經開始急促的響了起來,叮咚入耳很是好聽,後麵的小和尚已經停止憨笑變成一臉憨厚站在那裏。
道路兩旁的樹林中,瑣碎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大群人閃了出來,看打扮多半是強盜的模樣,大概有幾十人把那老僧和小和尚圍成一圈,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手裏拿了一把長長的劍,一臉猙獰的看著一老一小,旁邊的人眼中則都是失望的神色,看來這一老一小沒什麼好搶的,除了老僧手裏那跟禪杖和那小和尚的那個缽盂看起來象點樣子外,在也沒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了。
“老東西,把你手裏那跟禪杖拿過來,還有小和尚那個缽盂,否則別怪我們殺人滅口。”那領頭人拿了一把長劍,看起來也是不凡,功夫有些功底,旁邊的大小的強盜都是起哄,紛紛舉起手裏武器,斧子,狼牙棒,戟,甚至還有關刀,裝備到是精良的很,連那朝中的正規軍隊都不如,而且看起來個個身手都是不錯的樣子。
老僧恍若未覺隻是看了一眼那領頭的中年強盜,身後的小和尚還是憨厚的樣子平靜的站在那裏,“叮咚”的聲音又響起,老僧手上的那跟禪杖又開始叮咚做響,聲音越來越大,到了後來仿佛震雷般接著又慢慢變小恢複成那泉水般的聲音。那個頭領模樣的強盜,看著四周的其他人他突然驚恐的發現,他帶來的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仿佛是昏睡過去,沒了動靜。
“啪”的一聲那強盜頭領手中的長劍掉到了地上,看著那老僧又看了看那小和尚,再看了看那地上昏睡過去的同伴,一臉的茫然之色。
“施主的劍已經鈍了,恐怕斬不掉老朽的頭顱,可否再試一次看劍是否已生鈍,可否斬老朽之頭顱?”老僧安詳的說到,然後盤膝坐下,手中的禪杖那泉水般的叮咚聲響撤那中年人的耳邊。
那中年人神色被那叮咚聲弄的恍惚起來,伸手揀起地上的那把還算不錯的劍,一步一步向那老僧走來,老僧卻突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伸出一隻手指做蘭花狀,指尖朝天就那麼一指,那中年強盜神色大震,同時老僧旁邊的那位小和尚露著憨笑的看著,手指也做蘭花狀,朝下也那麼一指。
此時那中年強盜的腦海裏仿佛炸雷,瞬間一陣迷糊,瞬間又清醒非常,一道靈光直衝靈台。那小和尚又是憨厚一笑,中年強盜撲通一聲跪倒在老僧麵前,那把不錯劍也插到地上,泣不成聲。
“多謝師傅點化,受弟子淩凡一拜,懇請師傅收我入門。”那中年自稱淩凡跪在那裏,神色已經清明,臉上的那猙獰之氣早已消失不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
“你有此悟性,歸我門下不難,我先收你為記名弟子,你目前還有一劫數未過,等你劫數過時,可成為老僧我正式弟子,南無阿彌陀佛。”那老僧看著那淩凡緩緩的說到,那叫做淩凡的中年人連連點頭。
旁邊的小和尚也朝著淩凡施一禮,然後拿起手裏的缽盂就那麼用手指輕輕一敲,那老僧看著小和尚的動作微微一笑,隻是這次淩凡卻愣在那裏,顯然是未明白這小和尚的意思。
“畢竟是剛入我道,雖然悟性奇高,但也著象也!”老僧看著淩凡那愣愣的模樣微笑著,泉水般的叮咚聲再次響起,老僧不時何時就已經上路了,身後依然跟著那小和尚,淩凡隻覺的眼前突然那麼一花,然後老僧和小和尚就已經走在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