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靈兒吃過飯,收好老娘給的一百文錢便踩著朝陽出發。她一路熱情的跟村裏的叔伯嬸娘們打招呼,現在很多人依然叫她傻妞兒,不過也有叫她靈兒的!
多走一段兒,她發現各家各戶的婦人們帶著孩子三五成群,或背著密實的小背簍、或拎著竹籃走向村口,大家相互有說有笑,相當熱鬧!靈兒心下嘀咕,地裏的糧食不是已經收完了嗎?這些人幹什麼去?
她稍微一打聽,就聽說大家是去王員外家的旱田裏撿掉落的或者沒收幹淨的穀子的,就這麼幾天時間,等過兩天稻草幹了壟成堆,或者下了雨,就沒得撿了,所以大家都得抓緊些!
靈兒一聽立刻高興了,轉身就要往回跑,熟識她的婦人道:“傻妞兒,別跑了,咱們去員外家地裏撿穀粒兒,一人一天還得交一文錢了!你們去,多半連田都不讓下!”
“啊?為什麼?大家都能撿為什麼我們家不能了?”
婦人嗬嗬笑道:“因為你們家姓楊,那田姓王啊!”
靈兒皺眉,呆立片刻,氣哼哼的一跺腳,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幾粒穀子,不讓撿我自己買去!哼,等我以後賺了錢,買它幾千畝好田地,種了穀子偏不收,專給人家撿,除了王家人,其他誰都行!”
“哧~~~就會吹牛皮!你家老頭子都快死了,藥都買不起,還買田買地了!”一陣諷刺的聲音從旁傳來,其中還混著幾個孩童的嬉笑聲!
靈兒轉頭去看,果不其然,又是那該死的王富貴!靈兒抿嘴瞪他,王富貴瑟縮一下往後退,兩個十來歲又高又壯的男孩子挺挺胸站到前麵,雙手環胸虎視眈眈的瞪著靈兒!
王富貴從壯小孩背後伸出頭來,對靈兒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尋釁道:“傻妞兒大笨蛋,你爹要死了活不了,你娘老太婆不會下蛋!喏喏喏~~~嘿嘿,有本事來打我啊,打我啊!”靈兒狠狠瞪著他,恨不得眼睛能發激光射他滿身洞。
“哈哈,不敢了吧?沒本事了吧?果然是傻瓜,大家看,她明明還是個傻瓜嘛!”
後麵不知何時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小孩兒,有節奏的拍著手起哄:“傻瓜、傻瓜……”
靈兒忍了又忍,想起老爹還在病中,老娘成日愁眉苦臉,沒必要跟群鄉下野孩子計較。她咬咬牙,一跺腳,冷哼一聲向村口走去,王富貴不樂意了,大喊道:“哎,傻妞兒,別走啊!咱們還沒玩夠了!大家說是不是!”
“是!傻瓜!傻瓜!傻瓜!”小孩兒們繼續笑嗬嗬的起哄,靈兒黑著臉往前走,王富貴則帶著小孩們追在後麵一邊挑釁一邊罵一邊起哄!
眼看前麵就是村口了,王富貴大喊:“站住,傻妞兒!再不站住大平大安可要出手了!”
靈兒沒有理會,又往前走了幾步,突覺腦後一陣勁風襲來,她本能的矮身一讓,一塊巴掌的石頭擦著她頭皮飛過,直直往前飛出二三十米,啪一聲砸在人家屋牆上,貼了片刻掉落在地,那蹋實的泥牆居然被砸出不小一個坑!
小孩們嚇得紛紛住了嘴,呆呆的望著牆上那坑和地上那塊不小的石頭!靈兒緩緩回頭,見王富貴帶來的壯小子之一正緩緩拍拍手,尋釁的挑挑下巴!